孔婉马上回礼:“老婆子说话有些呛人,还请长安小姐莫要见笑。”
说罢,看着苏长安说道:“老婆子前几日才来京城,刚来京城就听闻了小姐所作诗词,更闻那云想衣裳花想容,以及明月几时有,赞叹不已,今日得见小姐,当真名不虚传。”
苏长安还没说话。
只听一边温哲谷说道:“不是吧,之前可是听孔婉你说,墙角数枝梅了不得,今日怎么不提起了。而且你不也没买到红楼,想着找长安小姐走走门路?”
孔婉皱眉说道:“所有诗词皆是非凡之作,难道要我全部说出来?而且,我是要走门路,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温哲谷,你就算要帮姚元载出头,也不是这样。”
温哲谷确实是打算帮姚老夫子找回场子,但是这一下子被孔婉呛回来了,马上摇头苦笑。
苏长安笑着说道:“如今在外边的上下册怕是已经没了库存,等合订本出来后,我会跟三叔说一声,留一些给诸位先生”
众人闻言,自然也不矫情那些,纷纷道谢。
其中一名老夫子看着苏长安,先是作揖后,然后说道:“小姐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洛安花’,可否允许我回去后挂在学堂之上,以此激励孩子们。”
温哲谷在一边马上介绍,这位是从江南鹤唳学府的院长朱老夫子,这次既是陪着学府内的考生前来京城,也是带了一些孩子们负笈游学。
苏长安闻言,马上想到之前苏婉儿跟他提起过的那位老夫子,于是马上说道:“诵了出来,便是天下人皆可用,夫子要用在学堂内激励学子,是长安幸事。”
这位朱老夫子笑着行礼。
苏长安想了一下后说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洛安花。这是全诗,先生若是要写还是要写上全部的好,总归让他们理解这句真实含义,免得一些人误解或是不懂夫子好意。”
众人听闻,微微细想后,纷纷看着苏长安眼中赞许更浓。
寒窗苦数十载,苦楚自知,但一朝登科,欣喜之情纵马于洛安城内,看遍满城花朵。
末尾两句本就描绘出人喜悦之际,可用来诉说学子欣喜情绪。
但若是加上前面两句,将困顿的往昔点名,却是一下子与后面的得意喜悦一下子对比,一吐心中郁积多年的烦闷,扬眉吐气!
轮诗词,不及那明月几时有,云想衣裳花想容那些。
但这诗词,若是用在此时科考之前,恰到好处!
大善!
尤其这位朱老夫子更是细品之后马上作揖:“长安小姐之才,亲眼见识到了。”
……
这边苏长安与众位夫子先生聊天。
但是周围可以说所有人目光,也是完全在苏长安身上。
多少女子看着苏长安,只觉得惊艳至极,一举一动更如传闻中一样,担得起风华绝代词语,好不羡慕。
但羡慕至于,更是仰慕。
只觉得如此之人,才可写得出那般多传世诗作,以及【红楼】。
但想到【红楼】,看着苏长安,又觉得这位未来皇后娘娘实在是心狠的厉害,看了红楼都掉了不知道多少眼泪,如今想起,也是意难平的厉害。
多少男子看着苏长安,赞不绝口之余,更是纷纷感慨着原来京城中那些传闻,并非夸大其词,而是就事论事。
又有多少外乡学子,来了京城后看到了那【雪篇】心痒难耐,实在是想知晓其中一些诗词完整,欲上前求教,但也是踌躇不已,不敢过去。
只能偷偷看几眼,然后就与同伴窃窃私语。
不过当下
看到夫子们一脸赞许,更是好奇,长安小姐这是说了什么,怎让夫子们如此神色。
尤其其中那往日很是严肃的朱老夫子都作揖满脸敬佩了。
众人当即好奇。
不过
虽然好奇,却也只能忍住。
因为就算当下苏长安一人在那儿,他们也是万万不敢上前去搭话行礼的。
毕竟苏长安身份在那边呢。
可不是他们能随便去说话的。
饶是之前再如何的夸夸其谈,说着什么见到长安小姐,要如何如何的人。
当下也是在同伴们的嘲讽中,默默忍受。
实在是不敢上前去搭话。
昔日中秋宫宴上那位才子李维,就是其中之一。
左绍翁看着李维笑着说道:“某人不是说见到长安小姐,一定要问问,为何要让黛玉宝玉不在一起,又为何要让薛宝钗独守空房郁郁而终吗?怎么现在躲在远处不敢动了,甚至就连刚刚行礼,都站在最后面。”
李维瞪了眼左绍翁,然后嘴硬道:“没看到长安小姐身边那般多的人吗?让我怎么上去问!少在这儿说风凉话!”
左绍翁笑着摇摇头,但是看了眼那边独自一人坐在桌上的李浑,叹了口气。
太傅有意招揽李浑贺礼二人,李浑本就有意出仕,便马上答应了。
但是贺礼却是摇头拒绝,从而与几日前就离开了京城游学去了。
左绍翁听说,李浑与贺礼大吵了一架。
看着当下李浑独自喝酒,左绍翁叹了口气。
李维看着左绍翁马上说道:“你可别去找李浑,他投靠了太傅,如今京城局势你家里又不是没人告诉你。别做多余的事情。”
左绍翁微微皱眉,想到那日中秋之后众人把酒言欢,何其交心投缘,但还是逃不了这庙堂深渊,意见不一而分道扬镳。
而且纵观这文会上的人,怕是许多人已经暗自投靠了吧。
如今其乐融融,不知背后又是如何
哎~~
想到这些,左绍翁再次长叹一声,只觉得若是大夏无党争,文人只求学为国,武人练武护国,为官一心为百姓,百姓安居乐业,那该多好啊。
而此时
牧序进入了会场里面。
依旧笑嘻嘻的,看谁都认识,都能说上两句话。
众人看到祭酒大人到了,自然是知道文会要开始了。
纷纷在跟祭酒大人行了礼后,回到各自座位上。
苏长安他们这边,自然是这样。
牧序看着苏长安嘿嘿一笑后,转身看了眼这大讲堂内。
此时此刻,讲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不说,便是讲堂之外,也有不少不请自来的国子监太学生们。
对于这些太学生们,牧序也是刻意安排,毕竟都是些不打算今年科考的人,到这儿今日多听听,也是有益的。
牧序看着众人笑着就说道:“那些个客气话,姚老夫子说可以,我说就不行了,为什么呢,因为我要是说错了,指定被姚老夫子还有孔先生说教,所以今日文会,我不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了,只是告诉大家,今日文会,以文会友,你们要是吵起来了,别动手,国子监没多少钱,尤其那些个花什么的,全是从宫里拿出来的,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众人闻言,许多人纷纷笑了。
姚老夫子等人更是摇头。
不过牧序笑嘻嘻的接着说道:“行了,就这样了,大家畅所欲言,或是求疑惑提出,在场众人帮你解答,或是可与人交流,但只论文,不论其他,若是牵扯到其他的事情,我可就要赶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牧序特意看了眼那边在朝为官的几人。
那些人中有太后的人,有太傅的人,后面这几句,就是专门说给他们听得。
说完,牧序不理会这些,就走到荀旷旁边桌子上坐了下来。
荀旷无奈看着坐在桌上,就不理会这些事儿的老师,无奈站起身,朝着讲堂内所有人行了礼后说道:“之前听闻,何先生与周先生两位因为‘君子何以不忧不惧’而争论,要不两位先开始?”
这话一出。
那之前也过来跟苏长安行了礼的何阳先生站起身,朝着荀旷作揖后,朝着坐在对面的周振南先生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长安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学问是讨论出来的。
许多圣人言最终确定是何意思,除了圣人明确表示从而流传下来的之外,其中许多就是后人去理解,理解之中争论讨论后确定的意思。
夫子先生们争论,学子们一边听,从而学到,或是提出自己见解,近一步讨论,从而让在场众人明白其中深意。
文会的意义就在其中
苏长安听着这两位开始争论了起来。
看看牧序,荀旷等人都是一边听着,一边吃着水果。
想着是能吃东西的。
于是吃了口橘子后,看向刚刚猫猫放在身边的小挎包。
之后又看看其他人那边,犹豫了一下。
但马上觉得这有啥不好意思的,饿了就吃嘛。
何况桌上有水果那些,也是让你吃的,自己吃点儿别的也不算什么,反正是自己带过来的。
最重要的是,媳妇准备的!
直接从挎包里面拿出了那些用油纸包起来的食物。
逐一在桌上放好。
荀旷坐在苏长安身边,好奇看着苏长安这是做什么。
饶是牧序,苏子沐,苏琳涵等人全部一脸好奇。
那些一直注意着苏长安的人,更是看着苏长安。
苏婉儿就不一样了,她就坐在苏长安桌子这边,已经知道了装的是什么,有些诧异的看着苏长安。
而众人好奇的眼神
也是马上转变成了讶然,诧异,无奈。
因为
苏长安将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两个大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