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单位的,不是反扒队的,余罪的心一下子凉到了极点,一下子六神无主了,他要挤过警戒线时,被人拦下了,掏着随身的警证,那警戒的同事狐疑地看了眼,冷冰冰地来了句:“沿边上走,别破坏现场。”
“哎,同志,我们那个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余罪关切地问。
“不知道,我刚来。”对方道。
“你们那个单位的?”余罪又问。
“杏花分局的……别多问,你们反扒队全体集合。”对方道。
余罪应了声,往单位奔着,此时心里的恶念已起,一心想着:妈的,妈的,谁干的,非砍死狗日的。
劫人、袭警,要是国外大片里倒是经常看到,他从来没想过在自己身边还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而且被袭的,偏偏还是形影不离的同学兼哥们。到现在为止,他都觉得这他妈事发生,就像鼠标和二冬的恶作剧一般,处处透着怀疑。
“喂,余儿,余儿,等等……”
余罪一个不防,有人从墙拐角拦住他了,拉着他就往阴暗处跑,是洋姜,他焦急地问着:“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到。”洋姜道。
“那还不赶紧走,队里集合。”余罪道。
“你别急,你可能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要有心理准备啊。是队长让我悄悄告诉你的。”洋姜拽着余罪,生怕他跑了似地。余罪愣了,直斥着:“瞎扯什么,有我什么事?不过这就是我的事,妈的掘地三尺,也把这群王八蛋抓回来,有什么线索吗?”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你越说我越乱……现在分局的市刑侦支队重案队的来了,要自内而外查,集合不是去找线索,而是让咱们自查。”洋姜道。
“啊?那有这样办事的,不查线索,先查自己?”余罪道,上火了。
“线索分局接手,正在查,自查也正常,解押时间是随机的,怎么可能被人劫着,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咱们在抓捕的审讯上程序有没有问题,都要查,集合的主要原因主要还是分局担心咱们挟愤报复,把事情搞得不好收拾……你别急,大毛和鼠标挨了一板砖,问题不大,二冬已经抢救过来,没有生命危险……”洋姜条理地说着,虽然是协警,可是反扒队呆的时间不短了,对其中的事情要比新进队的余罪知道的更多。
余罪却是按捺不住了,扇了洋姜一巴掌道着:“问题不大?我拍你一板砖你什么反应?先坐下来想想是不是自己犯错了……咱们,咱们有什么问题?辛辛苦苦抓贼,到头来反倒不对了。”
“不是,你听我说……审讯的程序,你忘了,昨天你吓唬那嫌疑人,给人吃蟑螂了?”洋姜小声道。
“不没吃嘛,就吓唬吓唬不行呀?你们还把人家摁住揍呢?”余罪道,恶相顿生,和洋姜发起火籽。
“那不出事,就不叫事。可出点事,都是大事……现在督察正询问凤姐呢,一会儿也得询问你,队长让给你打个招呼,问你怎么审下来的,你想好怎么说……对了,这个嫌疑人可能不简单,咱们昨天不但查到赃物了,而且审下了八桩收被盗电单车的事,案值好几万,销赃够判他几年了,估计是他外面的人知道坏事了,才出了这个馊主意,把人劫走。”洋姜道。
“劫人,袭警……我怎么觉得有人活得不耐烦了。”余罪冷冷地道。
“也未必,放普通人身上是活得不耐烦了,可要不是普通人,劫了也就劫了,进看守所还有买出来的,你不了解这儿的情况,一大半协警,以前还不就袭了就袭了,估计他们把鼠标、二冬都当成队里的协警了。”洋姜道。
“怎么?协警就能袭?”余罪不悦地道。
“可不,要是个有关系,有后台的,打了我们就打了,还能怎么着,顶多赔你俩医药费……你甭小看嫌疑人,有些来头大了,我们辛辛苦苦抓回来了,回头一个电话,让解到派出所、分局,第二天,放了……就咱们协警里有时候自己也悄悄放人,真逮个现行,要是送的及时,谁也敢放,那有什么。”洋姜不以为然地道。
“真尼马……你说这是警察么?当婊子也不能这么受气呀。”余罪咧咧地骂了一句,转身走着。
“哎,等等……千万别乱说啊,队长交待了。”洋姜奔着追上来了,也在咧咧地道着:“这世道……还不就一直这个样。”
他的声音变得低了,郁闷了,渐渐听不到了,因为他和余罪已经看到了队部的大门了,看到了分局长带着一行人来了,还有督察的车也停在门口,两人刚刚进门,又来了几辆警车,一半是处理事情的,一半倒像是针对反扒来的。
“去,大会议室呆着,不准随便走动。”分局长魏长河指着二层的大间道着,余罪懵了,第一次碰到超出他思维的事情,他失去判断力了,还是洋姜机灵,在领导发火前,拉着余罪就走,那间会议室,基本上已经聚集了反扒队的大部分在职人员,一队队员,都阴着脸,闷声不吭,就像都挨了一砖一刀一样,恨不得把报复的情绪泼洒在门口看嫌疑人一样的督察身上。
余罪眼珠子乱瞟着坐下了,此时他感觉到了一种,非常非常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