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滨河路、从汾河桥、从星罗棋布在市区的各分局、派出所,整装的警察开始赶赴指定位置,控制事态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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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口号声、打砸声、叫骂声、汽笛声,夹杂在一起,维权的人群、旁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失控的场面,充斥着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已经有路人的车遭殃了,车主一看有人砸车,根本不敢吭声,扔下就跑。
持续了半个小时的声讨之后,人群更乱了,总不缺那些趁火打劫的,偶而总有姑娘的奶臀被摸,惊声尖叫四起。间或更有人在喊着,我的鞋,我的鞋,我的包……车砸完了,趁乱起哄的开始找事干了,现在该着那着看客和车主叫苦了,前后都被围着,想出去都难呐。
“嗨,那娘们拍照,……”有位长发的男子,不经意发现了躲在街树后的肖梦琪,他吼骂了句,奔着朝肖梦琪来了。
砰,脑袋一懵,他糊里糊涂栽倒了。他没注意到,身后有个男子追上来,直接拍了他一砖。
是余罪,他指指人群外的方向,肖梦琪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跑。解除危险的余罪一把搀起来,那人晕三倒四的,两眼成斗鸡了,此时又一胖子扶来了,痛不欲生地喊着:“兄弟,兄弟,你怎么了……谁特么不长眼,砸我兄弟了,快醒醒……”
是鼠标,两人挟着人,左右看看,好像没有注意到他,鼠标吧唧把人往树上一推,那人前额又被碰了,闷哼一声,抱着树软软地倒了,余罪和鼠标转身分开,溜了。
此时的场面已经混乱到极致了,一群不知道来路的男子,正兴奋地吼着,咚咚砸着车玻璃、车前盖,甚至有人拿那辆警车发泄,不少铁家伙肆瞄着,已经把警车砸得面目全非了,鼠标跑到人群边上,一看那场面,吓得连裤子都差点掉了,砸车的人群里居然有余罪,他整了块钵大的水泥疙瘩,咚咚直砸警车,数他砸得最有劲,不但砸了,还招手示意着鼠标来砸。
哟喝,这尼马来劲啊,想干嘛就干嘛,鼠标乐滋滋奔上来了,余罪故意似地,匪气凛然地向身边几位说着:“砸,的……妈的,平时多拽。”
“就是啊,平时老子一见警车就害怕。”有位秃头痞子,接茬了。
“怕个鸟,今儿特么谁也管不了。”有位缺牙的,持着铁棍,把最后一块玻璃捅碎了。
更多外围的群众,被那股子兴奋烧得在大喊大叫,已经自发地围在圈外,成为这条路最难逾越的屏障。
大队人马还没来呐?鼠标望眼欲穿地看着现场,表演的有点乏力了。
就后续来了,这么乱的场合,怕是也抓不着人呐。余罪想着,他在四下看着路两旁、楼侧的小胡同,已经有人从那儿走了。
“咋办?”鼠标悄悄靠上来,风暴的中心反而最安全,毕竟打砸的,很多群众还不敢自发参与。
“从那儿脱离现场。”余罪指指大厦左侧二十米外的胡同。
“对,得尽快走,别一会儿把咱们抓了。”鼠标兴奋地道,这种事,防暴警肯定很快就要开来了。
“那倒不怕……带几个人走,这样……”余罪附耳道。鼠标被撩得热血上头了,仿佛回到了当年走私团伙无法无天的日子,高兴地直点点。
再然后,两人分开,拣着刚才盯住的目标去了,鼠标靠上一个在车厢里翻腾准备顺点东西的货,小声道:“老大来电话了,赶紧扯乎,雷子臭弹队要来了。”
“哎,知道了。”那哥们一点头,居然听懂了。
当然能听懂,防暴队使用催泪瓦斯,在地下世界,都称他们是臭弹队。一个刑警半个匪,双方在对黑话上,共同语言还是有的。
余罪直接靠到了几个操着家伙的人左近,沉声吼了声:“兄弟们,赶紧扯乎,臭弹队马上就到。”
“嗨,你谁呀,怎么不认识?”那缺牙的发话了,这才发现并肩作战的,好像不是兄弟。
“昨天刚放出来,临时拉来的……你们听,已经乱起来了。”余罪焦急地解释着,脸色惶恐无比。
有人看余罪这土贼贱相,根本不怀疑他是刚放出来的,刚才数人家砸得狠呢。再一看人群之外,有人说了:“哟,真来了。”
“那赶紧撤啊,上回把我拎进去,揍得我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快撤。”他焦急地说着,还真把焦急的情绪传给这些来路不明的人了,看来也是乌合之众,一见风头不对,马上作鸟兽散,大多数一扔家伙,钻进人群,差不多就成看客了。
余罪赶紧拣了根铁管操着,叫着鼠标这边走,两人一前一后跑着,两人商量好了,余罪在嚷着:“快快,跟我走,我知道条小胡同。”
“快快,往这边,小胡同近,马上就能溜了。你们傻站那儿行啊?监控早把你们录下来了。”鼠标也指着那方向。
两人经历过那种纷乱的大场面,那种时候,方向感失衡的人最容易产生从众心理,一扯一哄,还真有四个不长眼的,追在他俩屁股后跑。两个人带着四个人,六个人直钻进了小胡同。
跑啊,跑啊,百把十米,余罪轻松地回头看,四个货体力不怎么地,已经开始喘,他掉头跑着吼着:“快跑,听,已经干起来……”
不一定听到了,可都知道干这事的后果,这一催,那几个家伙跑得更快。
“嗨……兄弟……给…给了你多少钱啊?”鼠标气顺嘘嘘地追着最后一位问着。
“啥意思?”那哥们年纪不大,眼睛有点斜。
“我问问,怕他们坑我啊。”鼠标道。
“五百块呢。”斜眼哥们高兴地道,这砸一块,五百块到手。
跑啊,跑啊,跑得汗流浃背,两三公里了,绕了几绕,还在小胡同里转悠,有位实在跑不动了,扶着墙喘着问:“这是哪儿啊?”
余罪回头,看这四个哥们跑得东倒西歪,他笑着道:“到了,这地方就不错。”
“啥意思?”喘气的哥们愣了下,跟着啊地叫了声,却是余罪持着钢管,狠狠地敲在他腿上了,他吃疼一骨碌滚地上了,余罪恶狠狠地指着剩下三个扔了武器的吼着:“谁跑打残谁,都特么把钱交出来。”
跑在最后的那位,吓得嘴唇一哆嗦,掉头就溜,不料迎面砰就碰到墙上了……哦,不对,正好碰到砖上了,却是鼠标拿着块砖举着,等着他碰上来呢,一碰眼前全是小星星,被这胖子一脚踹回去了。
丢了武器,又是一顿长跑,这四位算是没有反抗之力了,个个赶紧老老实实的掏口袋交钱,被两位恶人铁管砖块威胁着,龟缩到了墙角,钱、皮带、鞋、手机,一古脑全给没收了。
收完了,几个人抬眼看看,那瘦的横握铁管,似乎准备随时敲人,胖的持着板砖,又像随时准备砸谁,哥几个可是心虚了,有位胆大的弱弱地问:“哥,就挣了几百块,都给你了,还要干啥?”
“手抱头,面朝墙,谁动老子放他血啊。”余罪持着铁管,凶悍道。四个人依次,老老实实靠墙,余罪警示着:“查查你们身上有没藏的钱……都别动。”
他一示意鼠标,鼠标上前就扯裤子,蹭蹭一扯,然后用皮带飞快地绑在两腿间,四个痞混啊啊乱叫,绝逼是被非礼的声音。可这尼马算是跑不了,四个裤子褪了、脚踝被绕、光着屁股的站了一排,连余罪忍不住笑得直得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