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厉元朗和龚玉尚交情并不深,说是泛泛之交一点不为过。
总而言之,他们之间的三观明显不同。
龚玉尚走的是上层路线,从他刚才和蒋兆俊在一起时的恭维相,足以看出,龚玉尚是通过蒋兆俊,搭上王家这艘大船。
所以,他在蒋兆俊面前,就像一个小学生那样,规矩听话。
然而和厉元朗坐在一处,则是另一种态度。
无论厉元朗在不在他管辖范围,他作为一省之书记,就是比厉元朗这个副部级有优越感。
说话打着官腔,还摆出高于厉元朗的神色,让厉元朗很不舒服。
只是他必须接触龚玉尚,不能加深彼此感情,至少不能让龚玉尚对他起反感。
因为厉元朗在东河有很多老朋友、老部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
若是他得罪了龚玉尚,难免这些人会受牵连。
一个小鞋丢过去,穿上的人会肯定难受。
距离开席还有段时间,厉元朗和龚玉尚没话找话,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
看似说了很多,实则没什么实质性东西。
主要以厉元朗起话头为主,龚玉尚哼哈附和,眼神却在不时东张西望。
厉元朗明白,龚玉尚在寻找可以让其眼前一亮的大人物。
今晚留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有头有脸,或是一省之长,再不就是书记。
像厉元朗这种副部级的官员,凤毛麟角,实属特例。
即便龚玉尚心不在焉,厉元朗仍然陪着他东拉西扯。
突然,靠在藤椅上的龚玉尚身子往前一探,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五官迅速堆在一起,笑意以光的速度扩散至脸部肌肉上,皱纹都快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