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多月的行程后,刑青天一行人来到灵宝宗,遵师命探访周冶子,拜会与李晚有交情的几位大师,冶子,长老等人。
这是他们身为后辈该做的事情。
周冶子再见刑青天等人,感触也颇为深刻。
三十多年之前,刑青天等人,其实就来过中州了,只不过他们尚还年幼,没有人能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便成长到荣登地煞榜的地步。
如果能有征兆,他们也可以在此过程加以笼络,增进感情了。
人情交往,是这世间最为严密的罗网,未必是收买招揽那么肤浅,但却能够更好地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后行事,也将无往而不利。
好在双方交情不错,这些年间,也一直保持着联络,无需其他虚伪客套。
几天之后,在周氏道场住下来的刑青天等人,被召请到一处,说是有要事相商,众人前去,却发现不单只有周冶子在,还有几位来自灵宝宗的大师和冶子。
周冶子给他们介绍了一番,各灵宝宗人便带着笑意,热情赞叹起来:“这几位就是李大师高徒?果然都是青年俊彦,器宇不凡啊。”
“各位小友,快快请坐。”
刑青天等人见礼之后,在堂下落座,刑青天有些奇怪道:“周前辈,各位前辈,不知召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周冶子道:“我这次是有一事,想要征询你们意见。”
刑青天道:“前辈但说无妨。”
周冶子道:“不知道,你们对大师名位,可有兴趣?”
刑青天等人俱都微怔:“大师名位?”
周冶子和几名灵宝宗高人微微一笑,当即提出了授予他们大师名位的建议。
“我灵宝宗,乃是器道圣地,当然有资格授予天下器道修士名位,而且这个名位,是受整个修真界广泛认同的,你们此番而来,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技艺,只需要参加大师评定会,走走过场即可。”
“是这样?可是周前辈,我们没有准备好,能不能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
周冶子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议,以及转达宗门长老的意思,也没有急着让他们答应,闻言便让刑青天等人回去了。
临走时,周冶子还特意嘱咐了一声:“兹事体大,你们不能自己做主的话,就问过李道友的意思吧。”
听到这话,刑青天等人都不免感到奇怪,但他说得也极有道理,师尊如父,宗门世家,就是要听师尊和家长的。
现如今,刑青天,刑友天等人,与寻常记名弟子,是皆然不同的,寻常记名弟子没有名分,在李晚门下,得到的好处也有限,并不是太亲密。
这些记名弟子在学艺有成之时,可以提请,或者自行离开李晚,外出闯荡,是为自立门户。
但刑青天,刑友天等人,却基本都没有了这般的自由,甚至婚姻大事等,也需向李晚禀报,由他做主。
李晚把他们一手带大,视如己出,不是白白投入的,整个天下都晓得这件事情,因此,假若刑家兄弟这样的人悖逆,那就成了欺师灭祖之辈,完全没有办法立足。
这是器道的纲纪伦常,这么大的事情,没有道理任由后辈子弟自己胡来。
众人回到了下榻之处,聚在一起商议。
“现在该怎么办?这周前辈,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些?”
“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发封急信,问问师尊意思就是了。”
相隔千万里之遥,普通散修或许还要担心,这一封急信下去,一年半载辛苦奔波,好不容易才攒下的灵玉就花掉了,但他们各有俸禄,也有公中销账,并不在乎这几万。
于是,众人便托萧墨主笔,把此间之事详细解释了一下。
萧墨常年为李晚料理文书信函,对这案牍之事,也是熟悉无比了,很轻松就交代清楚了一切,让众人看过,确认无所遗漏,便各自签押,然后派人投往五大宗门设立在此附近的联络据点。
翌日,便有一名修士,把李晚的回信送上门来了。
众人拆开封签,李晚除了简单的训示之外,提到了他们请示之事,却是没有答应。
“师尊让我们按期游访完毕便回来,名位之事,他另有安排。”
众人对这结果,虽然略感失望,但也并不意外。
刑友天叹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弄个大师来当当呢。”
刑青天严肃道:“不要胡说,现在我们师尊也还是大师名位,你敢僭越,岂不成了大逆不道?”
刑友天想了想,也发觉自己方才失言,连忙改口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伏元新笑道:“想要成为大师的话,总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