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骜叹了口气,说道:“表哥本来身体有伤,不宜与人争斗,可是见到姑娘被欺凌实在看不下去,我们觉得不会有多大问题,却没想到他的伤远比我们想象中更重。”
那名统帅听完就冷哼一声,气道:“真是一天闲得,没事找事做!”说罢,也不理会俩人了,站起身来,离开了这条小道。
没事找事?
子骜一愣,看着那离去的统帅背影,怎么觉得这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他指的是什么呢?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便看着身边的小女孩就是道:“你放心吧,他休息一下就会好,你回家去吧,不用管我们了。”
女孩有些为难,也正在这时,突然在小道边开来一辆马车,马车刚刚停稳,从车上跳下来一女子,这女子一席白衣如下凡仙女般颇有几分靓丽,年纪轻轻应与耶律昶相仿,面容焦急,悬挂着泪珠,看到那子骜身边的女孩,急道:“萍儿!”
闻言那名叫萍儿的小女孩连忙回身看去,见到女子后也是放声大哭起来,“小姐——”喊道了一句,就往着那女子跑出。女子将萍儿抱在怀里,也是痛哭起来伤心欲绝。
听到这里,子骜才知道,原来这小女孩是封阳城里一大户人家的丫鬟,也就顺势向那白衣女子看去。
这女子身后跟随而来的是一位年过半年的中年男人,他鬓发有些灰白,更显得苍老几分,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蔬果以及萍儿被扯烂的衣服,愤然怒道:“这群禽兽,欺人太甚!”
子骜默默无语,虽然看见萍儿的家人来接她了,后面子骜也不用担心她会不会再遇到那李府的人。可是自己与表哥怎么办呢?表哥现昏迷不醒,更糟糕的是,他们仅有的十两银子也被那胖子抢走,今晚饿肚子和流落街头都是小事,他们怎么回中京呀?
萍儿与那女子抱着哭了一阵,才缓缓止住抽泣,对着女子与那身后的男人说道:“老爷、小姐,此次多亏了这两位公子出手相救,若非是他们即时阻止了图奴那些人,只怕萍儿没脸回府见老爷与小姐了。”
子骜闻言一愣,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底他们也帮什么忙,反倒被对方给揍了一顿,这么想着还真是有些惭愧呢。
那女子听过后,走到子骜面前就是行大礼,刚刚这样,子骜连忙扶住她,急道:“姑娘不必如此,这…其实我们也没帮上什么,这种事谁见了都会挺身而出的。”
那女子摇摇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萍儿自幼便随我身边,我俩虽名义上为主仆,却早已情同姐妹,此番若萍儿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下去了。”说着那女子眼泪又流了下来,与萍儿又抱在了一起。
见到这主仆俩这样,子骜不禁间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还有姐姐身边的那贴身小丫鬟。
其身后的那男人也是叹了口气,对着子骜说道:“小兄弟,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子骜有些愣,这人挺厉害的,他怎么看出来我们不是本地人呢?子骜疑惑尚未得解,只听得那男子继续说道:“因为在这封阳城里没人敢去得罪李府。”
唉,子骜无奈抿抿嘴,又是这句话。那男子见子骜这般模样,也不太好意思连忙道:“小兄弟别误会,老夫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们衣衫凌乱,想必也沦落多时了。”说罢略顿,那男人又道,“老夫姓田名翰韫,这是小女田馨,我们是这城内的汉族商人,经营着衣料,小兄弟若是不嫌弃,今晚不妨随老夫到府中去休息一下吧,以聊表谢意。”
子骜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他到头一次嫌弃起了自己来,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公子不碍事,古人云:可欲之谓善,有诸已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公子们心地善良,当为我府上上之客。”田馨与萍儿相视一笑,安慰子骜说道。
“哎呀,这…这太不敢当了。”子骜有些尴尬,沉吟片刻故也不再推迟,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中京,不过这也是后话,以后再说呗,先解决当下之困。现在子骜可是饿得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有表哥这样的状态流落街头也终是不好吧。
子骜与田翰韫老爷子合力将耶律昶抱上了马车,就随着一起往田府而去。
当得马车驶离了那一条小道,只见从一旁房屋后缓缓走出几个人影,为首的这正是之前保护他俩的那元帅府统帅,低着略作一番沉思,作了一个手势,身后一众人也连忙快步追上了那辆马车,而他则转身往萧英杰所在的客栈行去。
客栈之内。
萧英杰坐在桌前,看着一旁站立的俩人,这俩人也正是发现子骜俩市斤斗殴的那元帅府的统领统帅。
“此话当真?”那统帅刚给他禀报了子骜与耶律昶被田府的车架接走一事,闻言萧英杰缓缓放下了手中茶杯,眉头小皱起来。
统帅点了点头,肯定道:“千真万确,末将是亲眼看见他们上的马车,不会有错的。”
“你刚才还说卢王殿下受了伤?”萧英杰看着他,疑惑问道。
“是的。”统帅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道,“不过后来我听二少爷与那小女孩的对话,卢王殿下似乎也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萧英杰缓缓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小抿了一口茶,随后对着那统领说道:“你现在去调查清楚这田府的所有信息,立刻报于我知。”
“遵命。”那统领应道后缓缓退开。
房间里也显得安静了下来,那统帅轻轻一笑,看着萧英杰就是问道:“元帅怎么不去与卢王殿下和二少爷见面呢?咱们找到了他们也好早点带回中京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