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本上奏。”当下有御史路振飞出列。
“哦?路卿家所为何事?”崇祯有些疲惫地问道。
“臣弹劾遵化县知县方逸,此人上任之后巧立名目,向遵化百姓征收种种税费,横征暴敛,百姓民怨滔天,请皇上明察。”路振飞沉着一张脸说道。
崇祯皇帝听了,顿时便吃了一惊。
什么?是弹劾方逸的?
这位方世兄行事一向谨慎小心,并且爱国爱民,要不他也不会依然出手,散尽家财安置灾民了,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用苛捐杂税来荼毒百姓?
崇祯皇帝望向路振飞的眼神中,顿时就带上了几分厌恶。
方世兄是什么人,朕难道不知道么?他可不是个贪钱的人。
“皇上,方逸此人微臣是了解的,人品正直光明磊落,他是绝不会做出向百姓收取重税的这种行为的,还请皇上明察。”亓诗教见状,急忙站了出来,为方逸辩护。
崇祯皇帝微微颔首,显然对亓诗教的话语,颇为赞同。
路振飞见状,顿时便有几分着急,“皇上,臣所言之事,句句属实,有遵化城进士贾衡的书信为证!方逸在遵化城与民争利,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啊?
崇祯皇帝微微有些错愕。
居然还有进士的书信为证?
科举时,只有走到最后一步参加殿试的士子,才有资格成为进士,因为殿试是皇帝亲自出题,所以进士又被称为天子门生。
可以说,每一位进士,对朝廷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相当于后补官员,后备干部。
有他作证,方逸的行为,似乎已经可以被证实了。
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崇祯皇帝眉头紧锁,脸色有些为难。
觑见崇祯帝脸上的神情,礼部尚书温体仁当即出列。
“哼哼,真是可笑至极!”
“路御史,你是闲的没事做了还是吃的太饱,肚子不舒服?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敢拿来骚扰皇上?”
路振飞听了,顿时便怒气填胸!
温体仁却依旧不依不饶,“民不聊生?敢问路御史,可有百姓民变发生?”
路振飞怔了一怔,犹豫了一下,勉强摇了摇头,“不曾听说此事。”
“收取税赋,那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没了税赋,朝廷拿什么养兵?拿什么赈济百姓?拿什么修桥补路,兴修水利?莫非一文税钱也不收,大家一起活活饿死,才是路御史心中的好官?”
“收点税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官劝奉路御史以后还是不要拿到朝堂上来说了,这里是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不是讨论遵化县该不该收税的遵化县衙!”温体仁声色俱厉地说道。
路振飞一时无言以对。
“皇上,所谓国事无大小,由区区小事,亦可看出此人人品之一斑!方逸这种贪官污吏,还请皇上下旨惩处!”此时又有一人出列,侃侃而言。
众人定睛看去,却是路振飞的好友,另一名御史余应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