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身下的身子猛然僵硬了起来,全身都在紧绷,显示着她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不信是吗?”百里九强迫她面对自己无比认真的眼睛:“你永远都是在心安理得地享受我对你的纵容,觉得我只是荒唐戏言,无聊消遣你不是?你永远都看不到我看似嬉笑怒骂背后的真诚与执着。我为了你,所付出的努力,在你的眼里也都是一文不值的别有用心!
林诺雅,你这个女人最没有良心,总是把我想得那样龌龊,把我对你的好刻意曲解,自欺欺人,心安理得。
我承认,我为你赎身是有目的,后来也不顾你的感受利用伤害了你,可是,你难道一点都不给我后悔的机会吗?那次看到你一个人蹲在花园里,无助地哭,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慢慢弥补自己的过错。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
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还捂不热你的心吗?你在别的男人跟前,说什么‘两看两生厌’,说什么‘造了八辈子孽的冤家’,林诺雅,难道这才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如果,真的,我对你的好在你眼中这样卑微不堪,你可以告诉我,我再也不自取其辱。”
百里九说得动情,那双灼灼桃花目里的灼热直达心底,诺雅不敢看,不敢信,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她的身子情不自禁有些颤抖,她自己浑然不觉,但是百里九感受到了,他撑起身子,给她充足的空气。
“你说啊?我已经做好了被伤得血痕累累的准备,我的心就在这里,是慢刀割肉,还是一剑痛快地刺下去,彻底心死,我都随你的意。”
诺雅紧咬了下唇,一双盈盈含泪的妙目轻笼寒烟,对上他的目光,曲折湿润,就像烟雨中,荒凉的布满青苔的青石小巷,无处不透露着忧伤。她的心慢慢地,一点一点沦陷,那个俯身面对自己的男人,纵然是语气里带着卑微的恳求,仍旧难掩霸道的气势,混合着浓郁的男人的味道,笼罩着自己,充满危险的气息。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点头,这样暧昧的姿势,这样猛烈的攻势,她相信百里九肯定会将自己的皮儿扒了,囫囵吞枣地吃了;若是摇头,这样霸道的占有,这样的恼羞成怒,她相信,百里九一样会将自己吃了,大卸八块,渣都不剩。
身子与小命,哪个重要?保清白还是小命?
废话,哪个都重要,都是只有一次!
“你,你欺负人!”
诺雅慌乱地游离开自己的目光,声若蚊蚋,瘪瘪嘴,就要哭出声来,低低地控诉。
百里九一怔,没想到,自己这样深情的倾述与告白,身下的女人不欢喜地感激涕零,主动献身也就罢了,她竟然煞风景地想嚎啕大哭?
“谁欺负人了?一直都是你林诺雅蛮不讲理,是你在践踏我的心!”
诺雅果真就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流成面条:“你分明就是贼喊捉贼!明明受委屈的是我。先是秦宠儿,安若兮,后是安平,你左拥右抱风流快活也就罢了,还装模作样地宠我,让她们全都挖空心思地想置我于死地。
我战战兢兢地过得这样窝囊,比十八层地狱不如,说是造了八辈子孽,都还少说了一多半!现在又冠冕堂皇地来控诉我,对不起你的心思,人心隔肚皮,你倒是掏出来让我看看,究竟哪里对我好了?我就知道秦宠儿与安若兮吃香喝辣,我却在做牛做马!”
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百试百灵的必胜法宝,说是女人无理也能搅三分,这三分就是眼泪换来的。百里九有些手足无措,翻身下来,手忙脚乱地用衣袖给她擦眼泪。
诺雅一边抽噎,一边将百里九的累累罪行控诉出来,越说越伤心,觉得他简直十恶不赦。
百里九乱了方寸,轻声细语地哄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无奈道:“其实秦宠儿与安若兮的事情你大可不必过于介怀,因为,她们二人嫁进我将军府,也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爷心里都是有数的。”
诺雅吃惊地睁开眼睛,立即止住了抽噎,雨过天晴。
“秦宠儿是太子的人,太子求着皇后给她赐婚,也不过只是想拉拢我将军府的势力,为他所用而已。只要他掌握了大楚兵权,那么将来登基为帝,可谓十拿九稳,其他皇子全都不足为虑。”
诺雅楚楚可怜地咬了红艳欲滴的下唇,诱人采撷:“还有安若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