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麹义听徐庶这么说,满面严肃心里则盛满了讥讽,道:“徐军师可有破敌之策?麴某被袁氏小儿的壕沟不胜烦扰,只待军师的破敌之策了!”
尽管极力掩饰,麹义的心口不一仍旧被徐庶洞若观火,这麴将军心中明显对自己前来极为不屑……其实也确实是这样,尽管长久以来并无破敌之策,但目下的局势显然不论对燕北还是麹义,都不算坏事。
通常在战争中,人们最担心便是持久的拖延与僵持,但这种情况显然不会出现在麹义这。因为不论燕氏还是袁氏,发生在济南国的对峙都仅仅是决定青州归属战争的一场战斗,胜利与失败,都不会影响冀州和徐州将会源源不断地派来更多援军。
如能取胜,平定几个郡或是击溃袁氏先锋,这对麹义自然是好事;但即便没有取胜,只要部下没有继续受到平原夜战那样的损失,对麹义来说就不是坏事。更何况直至现今,麹义仍旧占据优势……他已经把战场从冀州推过黄河,打下平原与大半个冀南,推进至济南、乐安、泰山交界。
这本身就是一场胜利!
所以徐庶在麹义眼中并不是一个解决麻烦的身份,而更像是来这里轻飘飘地献个计策,抢去功劳的身份。对这样的人,麹义很难有好脸色。
徐庶并不见怪,麹义的性格在整个北方都不是秘密,来之前他早已做好受到刁难的准备,现在的麹义仅仅是冷嘲热讽可以说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了,思衬片刻旋即撩起衣襟对麹义拱手道:“麴将军,在下的确无破敌之策,仅有些许微不足道的建议,兴许能打破僵局,麴将军可有兴趣一听?”
“速速说来妙计!”麹义没别的想法,他并不信终日在高览营中劳形案牍之事的参军在兵事上能强于自己,接着便听徐庶问道:“将军,请问若您现在想要将兵向东,又要留麹校尉守备营地,会如何做呢?”
“将兵向东?”麹义自问一句,心中不免轻视,他也想过将兵向东,但若他与徐晃领兵向东,单凭麴演很难守住土鼓营地,反而会危及粮道,心中暗笑这军师目光短浅,言语间也有更多的冷淡道:“自然是请徐将军与匈奴兵扫尽近畿斥候,藏起金鼓趁夜东进……徐军师,麴某领军东进是毫无意义的,从乐安国绕行袁氏小儿腹背的确良谋,但兵少则难破敌军管卡,若东进兵多则袁氏小儿必会袭击大营,到时粮道断绝更是自取灭亡!”
其实平心而论,哪怕麹义再不喜欢徐庶这个时候到大军中做出这般吃相难堪的抢功之举,心底里到底还是几分期望,期望赵王宫派来的军师真能献上破敌之计,哪怕真的分走些许功劳,他都认了!
“麴将军说的是啊,袁尚必会趁将军不在袭击大营乃至夺回平原。故而……”徐庶坐得端正,转头向麹义望去,开口道:“只要将军撤下中军帐,让麹校尉代您领兵东进乐安向南袭扰,徐将军伏于东北三十里。”
“敌军若信,则为将军所败,倘若不信,则为麹校尉袭击腹背。”徐庶轻笑:“于阁下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