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福错愕。
“阿福,按大夫说的做!”齐汉山却开口了。
“是,大爷!”阿福不过一下人,自是不敢违抗,便放下盆子,将两只袖子撸的老高。
墨白并未再出声,而齐汉山却目光骤然一紧,但见那阿福手臂上,有着数道红痕。
一眼便知,此乃是抓挠所致。
“这是……”齐汉山的目光瞬间收紧,豁然抬起头来盯着墨白。
墨白知道他担心什么,微微摇头道:“并非传染!”
齐汉山顿时心下一松,若当真是传染,那问题之大,他可不敢想象。
要知道杜先生都曾进来陪伴父亲身边……
“您可闻到这屋内腥臭无比,便乃老先生体内排出的汗毒侵染所致。若不通风尽散之,就算是咱们常人,若是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里,也会受这毒气所染。这位小哥之所以身上会稍有不适,便是如此。而老先生本身病体,自然就对这毒气更无抵抗能力,内外交困之下,实在于身体无益。”墨白继续道。
这番道理,清晰明白,不通病理的齐汉山也能理解,甚至那一边的阿福都听懂了,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抓痕。
说到这,也不管那齐汉山越发愤怒的眸子,而是对着阿福道:“小哥,在老先生病还没好之前,你也要每日用盐水清洗身体,便不会痒了。”
说完,又看向齐汉山道:“具体情况咱们出去再说吧,先让小哥为老先生清洗身体。”
到得此时,墨白说的话,自然不得不被重视了。
齐汉山看了一眼床上依然在昏睡的父亲,点点头,对着阿福交代了几句之后,便陪着墨白出去。
……
两人行至偏厅。
墨白一眼便望见,正静立在偏厅,目光正看向他们的女子,以及她身边那两个贴身女护卫,和那青年小刀。
“杜先生!”齐汉山快走几步,来到杜先生面前,躬身行礼道。
墨白本来也正准备拱手招呼,却突然听到这称呼,刹那一愣。
自从来到这府上,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异色。
杜先生?
即便是他,来到明珠才不过几日时间,却也对这个称呼不能不记在心头。
青年社龙头,杜先生!
“大哥,叔父怎么样?”杜先生又恢复了她的清雅姿态,目光望了一眼墨白那稍显错愕的姿态之后,并没有奇怪,看向齐汉山道。
“总算是熬过去了这一阵!”齐汉山声音又低沉下来,苦涩道,说完,又看了一眼墨白,冲着杜先生道:“杜先生,白大夫,请,咱们坐下说吧!”
杜先生点了点头,又看向墨白,却见墨白已经回过神来,刚才脸上的错愕已经消失,再次恢复了他那平淡的姿态。
这倒是令杜先生眼中微微闪过一抹波动,这青年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居然还能这么快便淡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