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荩忱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大家对于这个邸报也不怎么看重,便不了了之,毕竟在大多数人的理解之中,邸报只是朝廷用来向地方州府传递消息的,撑死天就是一个消息快慢和准确度的问题,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在李荩忱的规划之中,邸报实际上不但只有传递消息的功能,还得在上面增加一些对朝廷有利的社论,换句话说就是作为朝廷的喉舌,及时的诠释解读朝廷的新政策、为一些错误打圆场等等。
这个甚至有些颠倒是非的任务,交给江总来做似乎还是很合适的,毕竟江总那一手妙笔生花的文章,可不就应该用来做这种事情么。想到这里李荩忱也不禁为陈叔宝暗暗叹息,虽然也算不上一手好牌,但是也不是不能打,至少抓一下舆论还是可以的,结果到头来这位皇帝陛下能想到的就只有在胭脂井中瑟瑟发抖。
恐怕这也是老天想要断了陈氏的传承。
袁大舍的话音已经缓缓落下,这样一来朝廷全新的政治制度和官职都已经确定下去,当然了将这规划变为现实还需要一定的努力,甚至现在很多朝廷官员,比如沈君高、傅縡和杨素等人还没有到来,所以还得等。
不过好在对于李荩忱这个年轻的君王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秋收之后,来年耕作也准备了。”李荩忱沉声说道,“另外巴蜀的钱庄要逐步向荆州还有江南开展,这是你们三省接下来主要商讨的问题,还有不要忘了淮南那边的流民,尽量南迁安置。”
之前的北周内乱让不少百姓越过淮水南迁——实际上这中间也有淮南军队甚至是白袍暗中布置的原因,而这些百姓直接丢在淮南显然不合适,毕竟至少从现在来看淮南还是战区,所以还是拉到江南来补充人口比较好。
说到人口,应该就是李荩忱最头疼的地方了,难怪南陈军队一向提倡以少胜多,因为相比北方,这人口的差距还是有些大:“另外最后一批巴人还有南中部落的下山必须要安排好,务必赶上明年春耕。”
大臣们纷纷允诺,而李荩忱的目光又转向裴子烈,现在萧摩诃还在路上,裴子烈自然就是军方的代言人:“岭南能不能打,需要打到什么程度,你们尽快给出方略。”
“臣遵旨!”
实际上这些事都是之前透过气的,不过李荩忱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是这个王朝第一次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展开运转。
纸上得来终觉浅,这在纸上看着合情合理的制度,谁知道真正运行起来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换句话说,纸上得来终成真,李荩忱很久之前就已经对南陈冗杂的官制有所不满,现在总算是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按照历史的进程将一切推翻重来了。
这些规划不再是纸上的空言。
不管怎么说,自己带着这个王朝走到了这一步,已然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