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也很平静，镇定从容。

站在大殿门口，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一样。

目光一扫！

看到了太仓域，冰寅域，天行域所有人。

也同时扫到了叶文君……

叶文君离他最近。

一头白，容颜衰老的叶文君，让方羽的眼神微变……

“文君！”

叶文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了起来。

拖到了方羽的面前。

方羽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讶和骇然。

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叶文君体内的所有生命力都被吸走了！

满是褶皱的面容，还有失去光泽的眼神……

愤怒！

恨意！

在刹那间被点燃。

方羽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我没事……”叶文君的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可能没事？

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叶文君的回答，只想让自己安心一些。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想着别人。

这，就是自己的女人啊！

目光一扫。

方羽看到了徐昭佩，徐昭佩斜靠在墙根上，脸色同样很难看，在胸口的地方有一摊血迹，已经干了。

接着便是陈道天，许焕闻，林微风……还有许思思。

全部清一色的，白苍苍！

哪里还有一点年轻人的样子，老人迟暮，皮肤褶皱，如枯木老朽！

愤怒暴涨！

方羽感觉到浑身都被这股愤怒支配。

但是这暴走的愤怒，硬是被他用理性所压制落下去。

眼神之中充满了冷厉。

目光落在了站在广场最中间的王慎身上。

“是你……伤了我的人？”方羽的声音显得极其沉闷，这股阴沉，就算是最熟悉他的陈道天也没有见到过。

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着牙说出来的。

王慎的神色漠然，丝毫没有感觉，甚至很麻木。

负手道：“都是老夫所为……你，就是天都山羽帝？”

方羽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慎，说道：“很好！敢承认……那就要敢当……”

王慎哈哈笑了起来，觉得很有趣——

“小子，老夫何止敢承认……待老夫将你天都山全部屠尽，你就知道老夫敢不敢了！老夫会对你们这里的所有大修行者一视同仁，给你们留三天性命！”

方羽神色冷峻，意念微动……

叶文君向后飘去，一直飘到了天音一族的人群当中。

方羽低声安慰：“好好照顾他，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接着。

陈道天，林微风，许焕闻，还有许思思也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了起来，朝着后面飞去，飞入了大殿。

天音一族的修行者立刻施展禅音救治。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得多。

方羽一马当先，挡在了大殿前……

“羽哥……”陈道天张开裂开的嘴唇，“你，你小心……”

方羽眼神未动，落在陈道天的身上，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道天，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记住，在这世上，没人能伤我的兄弟……你只管放心休养。他们怎么对待你的……羽哥我会替你十倍百倍的拿回来！”

“嗯，我信你——”陈道天点头。

王慎并没有阻止方羽做这些事情。

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

在王慎看来，这些都是无意义的挣扎罢了。

儿女情长，男人情义，都是世间最可笑的鸡汤。

拳头，终会将这一切都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