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方羽像是遭到雷击一样，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也跟着机灵了一下，清醒了大半。

大和之气滚滚。

将酒精驱散。

方羽盯着醉意朦胧的老头方举说道：“老头，你刚才说什么？”

“嘿嘿，我说……我说，你亲生母亲，根本没有……没有死。”

“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方举竭力使自己清醒，但是酒精的力道实在太大了。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这些话，方羽又怎么可能不信。

老头像是并未意识到自己喝醉酒似的，继续说道：“那时候，你还小……其实，你亲生父亲，和养父，也就是方，方尽天，是要好的朋友，兄弟……后来，后来你父亲离开人世，你的母亲郁郁寡欢……再后来，你母亲私下找过方尽天，说是要离开6氏一门……为了彻底断掉你和6氏的关系，她想到了离开，而离开的最佳方式，就是假死……”

“唉，你母亲单柔，是个好女人。就是笨了点儿。天底下那有母亲舍得自己孩子的。她孤苦无依，在6氏一门苦撑了多年，一直到你十三岁那年，才下定决心离开6氏。同年冬天，你被赶出了6氏，方尽天收留了你。”

“呵呵……小兔崽子，枉你聪明一世，就没动脑子想想，那有这么巧合的事，你前脚被赶走，后脚就被收留呢？方家毕竟在江州，距离燕京几千里路，就算是飞，也得半天吧……”

闻言。

方羽恍然大悟。

脑海中回想起那年冬天的夜晚。

大雪纷飞。

从泽州晋城被赶出来的时候，饭都没得吃。

却正好遇到了养父，方尽天。

方尽天带他去了燕京，吃饱喝好。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方羽来说，也实在没什么好骗的，便跟着他走了。然后去了江州。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漏洞多多。

方羽曾在问过方尽天：“你为什么会在泽州？”

方尽天回答说：“旅游。”

谁不知道，泽州晋城是6氏一门的天下，虽然环境优美，却不是一个可以自由行走的城市。

处处隐藏着杀机，一不小心就要挨打挨骂。

那时候的6氏一门，的确就是这么傲气。

武者们仰望的大家世族。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跑到泽州旅游，还要请一个不相干的人，吃饭。甚至买衣服，说笑话……

……

“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方羽淡淡道。

“是啊……就是苦了你母亲，那些年舍不得你，在6氏一门，受人白眼，遭人嫉妒。硬是把你拉扯到十三岁。”

听到这话。

方羽说道：“奇了怪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处处针对我母亲。就算她出身贫穷，无权无势，也没必要这样吧。”

闻言。

方举反倒是冷笑了起来——

趁着醉意，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说道：

“恰恰相反……你的母亲，不仅出身不贫穷，反而是个贵族。只不过是个落魄贵族。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6天元应该知道……你母亲长相出众，倾城倾国。和你父亲好上以后，难免引起族人的妒忌，你父亲有一段时间也挺不争气的，烂泥扶不上墙，但是你母亲执意要嫁给他，这就更让他们看不下去。说你母亲瞎了眼……女的呢，无非妒忌你母亲长得漂亮。加上你母亲出身贵族，也带去了不少好东西，却从来不与人分享，久而久之，更加与6是一门的族人疏远。最终演变了你所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