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瞬间翻脸,似乎在这个女人面前,什么和平足球运动,什么射击场策划,什么小镇本邦的发展大计之类都不是她关心的问题,甚至连白浩南之于他们这个家族有什么利用价值都懒得考虑,只要忤逆她的意愿,那就颐指气使的杀了!
因为真是随着她叫嚣着手这么一指,那三个站在靠着饭厅那雕花门廊边的女人里,立刻有个脸色阴沉的中年女子撩起t恤从腰间掏枪!
白浩南脑海里只想过,卧槽,这是那个姓李的在首府姘头么,一张脸跟欠了钱似的,而且现在二话不说就拔枪,那真是把自己当成狗都不如!
说时迟那时快,脑海里这么想,白浩南的手已经飞快的动了,他怎么可能随便任人宰割,还是这么个老女人跟杀只鸡一样不屑的干掉,一旦到了需要保命的时候,白浩南眼中就没有任何大人物或者背景需要顾虑的,手比脑子还快,直接从后腰拔出那支格洛克扣动扳机!
来到这片神奇的土地,白浩南最大的感受就是枪不离身,当没有法律约束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随时可能暴起发难,阿哩他们这样的底层少年或许事后会受到惩罚,但是对庄沉香和她的家族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光是看看这个老女人随口吩咐杀掉自己的态度,不管是想吓唬自己,还是真的会立刻杀鸡儆猴,反正杀条牛恐怕都还要费事些!
与此同时,肯定在卧室里面也听见声音的庄沉香拉开了门,一手捂住了要大叫的女儿,一手撑在门上愤怒:“谁敢……”
就俩字。
白浩南已经啪啪两枪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支枪枪身太小枪管太短,反正虽然同样的45口径大弹头,声音就是听着要短促清脆得多,四五米外那中年女子的浅粉色t恤腰腹和左胸立刻绽放出来两片血渍!
她身边另外两个同伴倒是一个尖叫跪坐一个跳开,看起来她俩不是负责动枪的!
手里刚拎着一把黑色手枪,甚至连枪口都没有抬起来,中年女子就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喉头想说什么但恐怕已经说不出来了!
枪先掉地上,接着人摇摇晃晃的靠在雕花门廊往下滑,睁着的眼睛分明都能看到那种叫生命的东西在离开。
阿达似乎也经历过两三回这样的突发事件,不那么惊慌,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把自己趴在墙角拖着后腿慢慢爬,漆黑的眼睛仿佛在观察在场每个人,似乎要帮白浩南再看出来谁会动手,它就要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白浩南这会儿才是没有半点表情,把手枪换到左手,然后从领口伸进去拔出那支勇士,胆子就更足了:“不好意思,想杀我的话,天王老子我都要咬下块肉来,大娘不想再刺激我吧?”
就是人倒下的这两三秒,外面已经传来不少脚步和凑近隐约的金属件碰撞声,接着有人小心的在问:“夫人?”
白浩南没把枪口朝着老太婆,他有绝对信心在老太婆要是敢拔枪之前转过去,所以只调整了下自己的站位,背靠墙角随时都能从厨房那边冲出去,经常去厨房指点菜肴的结果就是白浩南知道那边是庄沉香给她自己留的后路之一,真出事,绝对不可能从楼梯间下去。
老太婆还是没被猝然爆发的枪杀给吓住,站起来更加阴沉的看着白浩南:“杀我啊,有种杀了我,看你能不能从这片地方走出去!”
白浩南嘿嘿笑一下:“不掏枪威胁我就没事,我胆子小。”
庄沉香提高音量:“没事!”再朝着室内:“够了!建国是我的人!大娘你凭什么一句话就要杀了他?我现在就给父亲打电话,询问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
老太婆毫不示弱:“打呀!我倒是要庄天成来评评理,究竟是谁说了算,你看看你这两年把这里搞得一团糟!”
这时候白浩南终于明白,粟米儿为什么会那么暴躁,为什么那么容易发飙,看看这俩榜样吧。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都是动不动拔枪都能杀了下面人的派头,这小姑娘也就是年龄还小,再过几年可能只要手上沾了血,再这么随意杀人恐怕也是有样学样。
白浩南都清楚自己,第一次开枪杀人在夜间,自己还有强烈的不适感觉,第二次光天化日打翻狙击手和那姓李的就平静多了,现在更是内心毫无波动。
这种环境里,只要为了能活下来,周边的人杀个干净又如何?
不是自私不自私的问题,手脚稍微慢点,就会成为别人的枪下鬼!
到这时候,白浩南的内心都还是紧绷着的,看似轻松的注视着在场每个人,特别是那老太婆剩下的随从,手指一直都轻轻放在扳机上,随手可能射击。
两个核心女人却毫不在意枪口朝向,寸土不让的吵骂起来。
不过这时候让人吃惊的却是粟米儿,一身吊带加短裤少女打扮的小姑娘,轻摇几下母亲的手臂,立刻让庄沉香强忍着闭上嘴,她再过去伸手抱住了外婆,柔声嬉笑着把老太婆给推进了旁边白浩南往日的卧室里关上门。
拆散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同时,还能在关门前回头狠狠的对白浩南做个鬼脸!
留下双枪将远远的对着庄沉香用眼神交流。
趿着拖鞋的行政长官摇曳着步伐过来埋怨:“你就不能稍微换个角度,我的雕花门廊都伤着了……”转头轻描淡写的叱骂:“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了,把地毯上的血都洗干净了,笨得出奇!”
两个从首府来的女随从连忙挣扎起来过去开门,招呼人进来抬走……
真的就跟杀死只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