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程铮在机场第一次看到我的庐山真面目时,他会张大了嘴、目光热烈地盯着我,不敢轻易将三十三岁的剩女和二十岁的少女容颜联想在一起。
而这一切,都要从我的家庭说起,一直说到今年,说到我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乔宝宝。
每个人,从生到死,都叫着同一个名字,代表着同一个人,可其实,每个生命个体早就千变万化成很多个不同的自己,心路历程决定了她外在的言行举止、三观颠覆或重塑。
那些我所走过的灰暗的日子啊,时不时在我午夜梦回的路上将我惊醒,泪流满面。
公元2000年,曾是多少人期盼已久的跨世纪之年。女公务员的日记
我记得1986年,我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上,民办老师曾经戏谑地告诉我们,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教政治的民办老师曾经无限憧憬地告诉他们,待到我们国家进入2000年,基本就将跨入**门槛了,那时候,我们老百姓都就摆脱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什么工作都有机器人为我们服务,我们每天就是人手一辆小汽车,吃好的,穿好的,逍遥自在地满大街溜达,旅游,,,没油了,去加油站,一分钱不用花、就让机器人给加满油了,,,
而2000年真正到来时,对于普通人来说,跟之前每一个最最普通的日子一样,平凡且平静地溜来了,又随时都会毫无意义地完全溜走。
跨世纪那年,我即将大学毕业,正在准备考研的路上苦行尼一样地埋头书海跋涉着。
那时候我很瘦,就象一直没有开放过就干巴着的花骨朵,灰灰暗暗地躲藏在花红柳绿的同龄女孩子枝叶间,被人忽略也忽略着自己。
穿最廉价的衣服,留着最老土的清汤挂面头发,不会化妆,不会与人相处,除了看书,一无所好。
青春年少里,没有过梦幻般纯美的初恋,只是象只不敢见阳光的土拨鼠一样,躲在自己内心的小土洞里,傻瓜一样暗恋一个叫付石的不良青年。
1992年,初一的时候,我象棵羸弱的豆芽菜,被初三班级里那个全校最出名的坏学生付石深深蛊惑,内心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迷恋上他,就象现在微博上流行的那句话:年少青春,谁没爱过个把人渣?
关于付石,以后再说,先从2000年我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要考公务员开始记起。
1986年我六岁,入赘上门的爸爸外遇被妈妈发现,她是刚烈的女人,忍受不了全心投入的爱情被背叛的打击和耻辱,在爸爸的酒里下了毒,他们双双饮酒而死。
2000年秋天,相依为命的姥姥突然病危,被村里乡亲们送到了县医院。
我从学校赶回医院时,发现病危的姥姥被安排在一间八个床位的最普通病房里,病患们都在房间里大小便,气味难闻,住在这种病房里的病患和家属个个都悲苦着脸,对这种没有尊严的生命状态一副逆来顺受的漠然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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