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惠州府志》中曾记载:“浮山上山十里,有大小石楼。二楼相去五里,其状如楼。有石门,俯视沧海,夜半见日出,可见其高。”
而这橄榄核看似普通,但是如果将其反转倾斜,用自己的主观臆想去观察的时候,便会发现它上面的纹路竟隐约起伏成万丈山峦!
陆子安盯着橄榄核,右手缓缓在众工具上划过,最后停在了光锉上。
果核雕刻的主要工具为凿刀,有方凿、圆凿两种。
而他使用的这种光锉,则是用来进行初步加工所有用的工具。
他慢慢地将整个橄榄核上的坑洼起伏都加深了些许,采用立雕的手法,将那些原本不甚明显的山峦变得逐渐清晰。
在这么小的核上进行雕刻,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他不急不慢,将那些坚硬的核壳慢慢雕琢成自己想要的轮廓。
最宽的凿有4-6厘米,最窄的凿只有针尖那么点儿。
与其说他是在创作,不如说他是在沉淀。
风光易雕,意境难画。
将自然的美好和永恒雕刻出来并不难,难得的是在这尺寸之间描绘出那种道人独有的洒脱。
当他整副心神都投入其中以后,他便化身为了这山间的风,那林中的竹,那在万籁俱寂中与山野同眠的山麋野鹿。
在他的刀下,整座罗浮山都慢慢显露出来,尤其是原本坑坑洼洼的孔洞,在经过陆子安的精细雕琢后,变成了仙人的洞穴。
寥寥几刀,便已经雕琢出那超尘脱俗的自然风情,所有坑洞仔细观察时仿似铜钱,又因橄榄核本身的颜色,竟隐约有几分苔藓的色泽。
古洞苍苔,片片桃花随溶溶川水流出,向人间传送出一丝洞天的消息。
随着陆子安的雕琢逐渐深入,那石洞之中,有一丝身影若隐若现。
陆子安挑了最细的凿刀,从身形,到面容,每一刀,每根线条,都那般精细、栩栩如生。
道人面容安详,双眼微闭,仿佛正在侧耳倾听那林中的风。
陆子安将这个山洞雕琢得细而通透,其中曲折回旋,数千孔洞,最为细小的甚至几不可察。
山中风光的悠长,洞中岁月的洒脱,自然的美好和永恒,以及摆脱人世负担后的轻松……
都在陆子安的刀下慢慢展示出来,富有野趣。
只是这与山野同眠的山麋野鹿要如何展示?
猿声如何用刻刀雕琢?
山间的风如何精细描绘?
他有些迟疑。
陆子安持刀静坐半晌,竟久久无法刻下这一刀。
算了,不急于这一时。
他悠悠叹了口气,暂时将这半成品的核雕放了下来。
微微扭动脖颈,竟听到了两声清晰的“咔嚓”声响,顿时舒服了不少。
身后伸过来一双带着些许温热的小手,轻柔地探过来抚在他的脖颈处,力道不轻不重地替他按捏活络着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