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方法目前来说,还只有一个雏形,具体的内容还得仔细构思。
让华夏官方无法拒绝的比赛……
也就是让陆子安无法拒绝的比赛……
白木由贵想了很久,眉心紧皱,一脸痛苦地道:“上次……我提起了莳绘大赛的奖励,如此珍贵的手表,在陆大师看来不值一提……”
甚至陆大师还非常自然地说出了,没想到他的工资如此之低一类的话……
如今想来仍觉万箭穿心。
没有直接提这件事情,但经过慎重思考,白木由贵还是非常认真地加上了一行字。
【陆大师视钱财如粪土,奖品望参考曜变天目茶碗。】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想要吸引陆大师目光的,目前来看,也只有这套茶碗了……
至于具体的比赛内容,就交由国内官方来思考就行了!
反正解决办法已经给了,过程他们不参与,再出任何事端就不在他们控制范围内了!
解决了一大难题,圣良吁了口气:“那我们就等着陆大师回来就行了吧?明天鹰国会将壁画送回来,陆大师会回来吗?”
“……说不好。”
那次他猜陆大师不会和鹰博合作。猜错了。
后来他猜陆大师不会真将玉楼送去鹰国。又又猜错了。
他亲自来了华夏之后,觉得木楼十拿九稳。结果叕错了。
经过多次经验做出结论——的确,和圣良说的一样。
陆大师不是常人,不能以常理推断,也不能以普通标准来衡量。
白木由贵猜错了好几次之后,已经不抱希望了。
他抬起睡眠严重不足的眼睛,苦哈哈地笑了笑:“看着吧,我先去补个觉,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苗头,一定要及时提醒我。”
事实上,陆子安还真的准备连夜赶回长偃。
毕竟壁画真的很重要啊,这可是流失国外非常珍贵的文物。
结果被截胡了。
刚换了衣服,准备出去,应轩小跑了进来:“师父,不好了,出口处好多记者!”
前边响起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许多演员也回了后台卸妆。
导演更是带着几位看上去气质不俗的人走了过来:“陆大师,来来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这位是……”
全都是有名有号,在界内叫得出名字的艺术家。
“陆大师,您刚才的演出当真是让艳惊四座。”
“是啊,简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毫无靡靡之气,当真是荡气回肠!”
“我刚才询问了一下,听说您的创意来自于乙编钟和玉磬?”一位名气极大的音乐家目光充满赞许地看着他:“我曾有幸见过现存于馥北博物馆的曾侯乙编钟,由六十五件青铜编钟组成的庞大乐器,其音域跨五个半八度,十二个半音齐备,请问您的《金声玉振》的音域……”
一大串专业名词砸过来。
陆子安只是淡笑着解释自己于玉雕的设想,并直言自己并不会编曲:“事实上,《金声玉振》更多的是运用了榫卯结构的工艺将上中下三层连接起来,而雕琢过程中技艺的不同才会导致声音的变化。”
他所做的,仅仅是将存于骨血中的那份英雄气概,以玉雕传音的方式展现出来。
“我倒是认识一位极富盛名的收藏家……”一位艺术家目露赞叹:“他曾收藏了一良渚文化玉编钟,也有运用榫卯工艺,现收藏于北亰中藏会馆,刚好明天会展出,不知道陆大师您有没有兴趣?”
“良渚文化玉编钟?”陆子安微微皱眉凝思片刻,倒还真是挺感兴趣的。
良渚文化他倒是不陌生,但是这套玉编钟……
他真是没仔细了解过,因为这之前一直是被人收藏着的,捂得很严实。
用玉做编钟,自古有之,但是也是用榫卯结构的当真是难得。
曾有人说:“古玉,是华夏祖先凤凰涅槃沾着泪光的灵魂。”
他的玉是新玉,而良渚文化玉编钟却是古玉。
来自不同时代的相同构思,会发生怎样的灵魂碰撞?
带着这样的想法,陆子安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邀约,并随意闲聊了几句。
他的态度温和从容,并不因自己刚出才得了满堂彩而高傲,也不因为他们身份不凡而自卑。
这样的态度真的很容易得人好感,至少这群艺术家们看他的眼神更加温善了许多。
这是真正的棋逢对手。
年轻一辈中,甚少有人能如此跟得上他们的思想。
而陆子安言谈之中,引经据典,各种典故信手掂来,其博学程度震撼了因他不懂编曲而较为失望的众人。
他奇妙的构思和创意,又大大地冲击了他们原有的对年轻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