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畴点着烟,“你和耿叔早有预谋?”虽然不再顾忌有什么阴谋,但他还是忍不住拿话刺激一下彭伟华。
“预你个毛,跟耿叔有啥关系?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你真那么拽,给我打屁的电话?”彭伟华嘴上丝毫不让。
李天畴自知吵架不行,也不能太过激怒师傅,见好就收,“这是谢富顺的地盘?”说着一努嘴,看向棋牌室。
“说话小声点,他的一个地下**。”彭伟华点点头。
“那我们怎么弄?”师傅是老江湖,他自然是虚心请教。
“不着急,看看再说。”
“我着急,事情肯定有变化。眼看到期限了,没道理不联系呀。”
彭伟华闷声抽烟,好一会儿才抬头道:“的确有些反常。不过,着急没用,咱俩先溜达一圈,等天黑。”说完也不待李天畴回答,起身就走。
李天畴无奈,只得跟在身后。“他不是还有其他落脚点吗?不如先去他家。”
彭伟华冷笑一声,“别人我不知道,按谢富顺的性格是不可能把个大活人绑家里的。”
听上去很有道理,李天畴无语。两人沿街一路溜达,华灯初上,天已渐渐暗了下来。李天畴又忍不住了,“那我们盯着那个棋牌室就很有用么?”
“不知道。”彭伟华的回答让李天畴怒从心起,正要发作,彭伟华忽然笑了,“我已经摸过几个点了,不知道为啥,这老东西像是收到了什么风声,不见踪影。呵呵,不过人总是贪得无厌,别小看这棋牌室,上中下三层,是他放贷的主要据点,今天竟然没关门。”
李天畴听明白了,按彭伟华的调查判断,能下手做文章的只有这个棋牌室了。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那朋友说不定已经跑路了,或者已经……”彭伟华未再往下说,但李天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心中极不舒服,但如此反常,也只能这样解释。
“但没道理呀,我朋友只是欠债,又和姓谢的没有深仇大恨,对方再穷凶极恶,不至于连钱都不要吧?”李天畴感觉不通常理。
“那谁知道,或许出了意外也说不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李天畴心头大震。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往回走。”彭伟华边说边掏出了手机,“良子,你们几个一块过来,文华路康艺棋牌室,就现在。”
我草,师傅还约了帮手来?李天畴感觉事情远比想像中的复杂。
两人回到棋牌室的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透过窗户随意扫了几眼,下午座无虚席的大开间,此刻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
“这会儿是吃饭时间,上边没生意,等一下我同伴。”彭伟华说着,示意李天畴放慢脚步。
没多久,从路口方向驶来两辆摩托车,速度不快,离着棋牌室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突然靠路边熄火,停了下来。
“继续往前走。”彭伟华低声吩咐,李天畴会意。两人不紧不慢的从棋牌室门前走过,像逛街一样,唯一不伦不类的是师傅大晚上的还戴着个墨镜,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两辆摩托车,四名青年男子,彭伟华突然伸手挥了挥,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华哥。”四个人异口同声。
“嘘。”彭伟华作伸手捂嘴状,“介绍一下,这是良子、蚕豆、阿伟、张文。呵呵,我新收的徒弟,小李。”说着还掏出烟来散发一圈,李天畴知道是做给别人看的。
四个人外型各异,李天畴猜是师傅的小兄弟,良子身材高大,一张国字脸,非常的帅气;蚕豆个头最小,但看上去却最为精神,双眼精光四射,绝非等闲之辈;阿伟和张文倒很普通,微笑着跟李天畴打招呼,甚至有些腼腆的感觉。
“不废话了。安排一下,蚕豆和阿伟一会儿到后边给我把门焊死。咱们四个进去,看我眼色,拉下卷闸门后,良子和张文堵门,坚持十分钟就行,我和小李下去。完事后,你们四个还骑车走人,甭管我俩。现在打牌去喽。”最后半句话,彭伟华用了正常音调,兴高采烈的搭着李天畴的肩膀转身就走。
蚕豆和阿伟一人一辆摩托车沿原路返回,良子和张文则紧跟彭伟华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