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醒来的时候,身边站了五六个神情迷茫的小弟,“大哥,你醒了?”,“老大,你这是咋了?”,“老大……”
“都闭嘴。那个傻逼呢?啊?”,陈斌突然感到脑袋奇疼,伸手一抹额头,湿乎乎的血还再流,他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麻痹的,全他妈是废物。老子在流血,没看见吗?流血!参观呐?啊?!”陈斌咆哮着,伸手便打,每人爆抡了几下后,他才累得坐了下来,大口的喘气时,刚反应过来的小弟才给他拿过来了毛巾和纱布。
“滚滚滚,滚,都滚。”陈斌突然想起了什么,连踢带踹的将众小弟赶出了包房,他回忆着刚才见李天畴的情景,急忙掏出了手机拨了出去。
……
“现在去哪儿?”蚕豆发现李天畴明显加快了脚步,似乎很着急。
“水天一色。”
“就咱俩?那傻逼不会蒙我们吧?”蚕豆有些担心。
“有可能,但要试试。”李天畴头也不回,“咱俩足够了,只是去探探虚实,确定一下我师傅他两是否在那儿。”
蚕豆不解,“如果陈斌撒谎,或者通知了孙拐子,那咱俩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撒谎有可能,但不会通知他以前的老大。”其实在李天畴内心的想法里,陈斌半点慌话都不会说,应该是竹筒倒豆子,该有的都有了。表面看是似慑于武力的威胁,但实际上他感觉另有原因,只是一时猜不出来。
这种感觉是基于对陈斌一系列行为和心理的分析。闯了那么多的祸,把多年的兄弟全折腾完了,居然还能踏踏实实的躺在自己的安乐窝里,固然是性格使然,但也不太符合逻辑。孙拐子猫下来不走,那是因为还有实力,陈斌有什么呢?
而且刚才问话时,陈斌如果很爽快的告诉他水天一色的情况,李天畴反倒不会怀疑,因为他和孙拐子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却偏又假兮兮为维护曾经的老大而搞出一幅硬气的模样,这也不符合逻辑。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李天畴曾在路上详细的向蚕豆了解过陈斌的情况,以他的能量是不足以同时颠覆他的几个兄弟的,就算彭伟华曾暗地里帮过点忙,也还远远不够。但无论庞荣还是沈鸣放,都十分迅速的垮掉了。这就让人费解,陈斌短时间内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能耐?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有更强大的外力帮助。只可惜自从陈斌被放下山后,良子和蚕豆只盯了几天的时间就放手了,只要老老实实捣乱就行,山上事儿多,人手不够,所以没人再搭理他,也就无从知晓陈斌后来的情况。
但他捣乱的动静却越来越大,大到远远超出了彭伟华等人的预期,沈鸣放的实力仅次于孙拐子,但被他直接灭了,这就不可思议了。这是在山上时,海秃子无意间提到的,李天畴本来也没多想,但现在却猛然警觉起来。
“但我总感觉咱俩这是去送死。”沉默了一会儿,蚕豆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呵呵,你怕了?”李天畴了解,蚕豆到现在还对他有成见,并且非常不认可他的判断。
“怕?”蚕豆高傲的摇摇头,剩下的话都懒的回答。
李天畴笑笑,也不急着解释,事后慢慢说吧,他相信为了彭伟华,蚕豆会豁出去的,这就够了。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吆喝了一声,“抓紧时间。”
很快,水天一色那黑黢黢、憎狞的模样就出现在二人面前。此时,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行人,所以他们选择在很外围的路口下车,步行而去。
水天一色的面积很大,按陈斌的说法有五个门,无论从那个门进入,都能找到通道,通往建筑的核心区、员工区。但首先要避开无所不在的监控。
正面是日常营业的大门,左右侧面是地下停车场的进出入口,左后侧方是一个偏门,供平时补货上货和员工进出使用。这四个门,探头几乎是全方位覆盖。只有正后方的一个小门有探头死角,是专门预留的,跟本没见用过,此门修的很隐蔽,一般人不知道位置,而且在一片树林的掩盖下也很难被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