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宝柱的经验和反应能力在此刻更胜一筹,他没有盲目的去追蒙面人,而是趁那名消瘦的枪手受伤之际夺过了他的长枪,竟然还是一支半自动步枪。
左右手各握一支枪的祁宝柱更加杀气腾腾,王繁的小弟才回过神来,显然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此时的李天畴很吃力的推开了身边的王繁,挣扎着爬了起来,两处弹洞依然在噗噗的流着鲜血,看上去受伤不轻,再看看王繁的眼神已经涣散,显然是不活了。
祁宝柱一个箭步蹿过去,半蹲着身体嚷道,“趴我背上。”
“还能走,我用手搭着你。”李天畴固执的摇摇头,同时伸手搂住了祁宝柱的脖子。
“砰。”的一声巨响,祁宝柱突然朝天花板上放了一枪,大喝道,“都给老子趴在地上!”原本有几个蠢蠢欲动的人立刻被吓得缩回了手脚,而其他更关心王繁死活的小弟则是抱紧了脑袋,真就趴在了地上。
“砰,砰……砰”,祁宝柱一路往外走,一路放枪,天花板的半个吊顶都被打了下来,白色的石灰粉末弥漫在整个包间内,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好一会儿,目可视物了,祁宝柱二人早已不知去向,粉尘中依稀只能分辨出几滴鲜血,断断续续的延伸到门口处。
武放赶到县城时已经傍晚,他拨打了李天畴的电话,连续两次竟然无人接听,“搞什么鬼?”他抱怨着本打算再联系一下祝磊,想想又放弃了。先去酒楼再说,但等他到了地方这才大吃一惊,酒楼竟然打烊关门了。
……
傍晚时间正是上客高峰,酒楼没由来的突然关门,这让武放立刻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联想到中午和李天畴谈话时的情景,他飞速的拨打了潘文军的电话,“还在韵山么?”
“没有,按你的吩咐刚到清水。”话筒那头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我草。”武放暗自嘀咕了一句,并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个……韵山的阿满有啥动静没?”
“哎呦,我中午就动身了,当时那傻逼一直躲在自己的小院里,应该没啥动静,现在就不清楚了。出啥事儿啦?”
“没有啥。随便问问,在清水千万注意安全,有事儿随时联系。”武放知道问不出啥东西,匆匆的挂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半点灯光的酒楼,便闪身往后面的小院跑去。
小院同样黑沉沉的,没有半点灯光溢出,而且安静的出奇。武放屏住呼吸慢慢接近大门,却听不出半点动静,但心中那一丝不安的气息却越来越浓烈,后悔自己出来的太匆忙,连支手枪也没带。
武放沉思片刻,选择了小院侧墙最不起眼的地方攀爬而入,他的动作轻柔而舒缓,确信没有弄出一丝响动。院内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蹲在墙根倾听了半天,武放不再犹豫,以极快的速度冲入小楼的堂屋,立刻有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鼻而入,让他心惊肉跳。
此刻武放全身戒备,没敢开灯,只是在黑暗中慢慢的试探搜索。屋内家具的陈设依稀可见,有不少倾倒或是被破坏了,地上还有散落的碎瓷片和其他看不出形状的物件。显然这里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生怕见到自己绝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血腥味来自堂屋后面和东边第一个厢房,武放的嗅觉极为灵敏而且夜视能力不弱,很快就在预判的地方找到了两大摊血迹,即使在黑暗中也颇为刺目。他很快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尸体后才稍稍安心,蹲在了一滩黑色的血迹旁。
他先是用鼻子嗅嗅,感受腥味的浓烈程度,又伸出手指在血迹上粘了一下,没有温度,也并不十分粘稠,初步判断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打斗刚刚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另一滩是同样的情况,但人都去哪里了?
武放迅速的将整栋小楼搜查了一遍,还特意在李天畴的小屋站立了片刻,确定已经空无一人,就连他印象深刻的那名憨直的中年大婶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顾不得许多,武放再次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祝磊的电话,但是跟之前如出一辙,无人接听。他心下大骇,立刻飞也似的离开小院直奔风情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