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贤侄来的巧,昨天两名挂单的道友才下山去了,这两边的厢房你尽可随意挑选。”老道在中进的正堂止步,伸手指着院子两边十分齐整的房间。
“如此,那就打扰师叔了。”
白云老道摆摆手,“一日三餐饭食全在前进侧门的静心斋,两位记住准时取用便好,其他有什么需要,就找清谷子。”
一个相貌清秀,年级不大的少年微微躬身向张居士稽首。
“小师傅好说。”张大贤侄哈哈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伸手一指坐西朝东的那排厢房道。“就前面两间吧。”
叮嘱清谷子招待好客人,白云便离开了,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急着赶回正院的后进看看那紫园,怎么好端端的又消失了?
白云一路气喘吁吁的疾步回到后进回廊,直到看见那紫园的拱门后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拱门忽隐忽现,莫非也有着灵性?倘若如此,这姓张的发现墙中秘密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可即便如此,白云仍不放心,看来日后要和青云子商量一下,将这后进设为禁地,客人无论身份尊崇与否一律谢绝入内。
以前没这么想,是因为流云观毫无名气,地处偏僻,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几个香客,很少有外人打扰,而观内修行者,能有青云子这样修为的人,几十年来凤毛麟角,若非青云子引路,他白云也无法窥得紫园面目,更遑论口口相传的观中绝密,所以也从未担心过紫园的秘密外泄。
李天畤的到来,一下子打破了流云观藏于深山、与世无争的状态,不但他自己天然与紫园有着大机缘,而且疯疯癫癫的还把流云观给搞的名声远播,翻修和扩建后的道观现在香客不断,旅游旺季的游客更是如蝗虫一般把个小小的道观塞的满满当当,所以眼下人多眼杂,不得不做些预防。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紫园的异象的出现,白云判断不是什么好事,这个时候就更要谨慎小心,严防外人搅扰。
“师傅,你咋啦?”身后传来船长的声音,把呆立在回廊中的白云老道给吓了一跳,刚才想问题想的走神了,根本没有察觉有人到了身边。
“为师正在想事情,你好端端怎么还不去大殿?”
“师傅,我告诉你一件事儿。”船长一脸神秘,刚才他就在这儿端茶倒水,白云带着张居士二人离开的时候,他和清谷子二人就伴在身侧,白云没看见的事情,船长看见了,他走在张居士的斜前方,眼角的余光看见此人正趴着白墙上用手摸索着什么,动作伪装的像是正在丈量高度。
船长当时就挺奇怪,怎么会这么巧?从未谋面的客人也会对发出怪响的大白墙如此感兴趣?而且还很放肆的摸来摸去,也不怕被主人撞破后有多难堪。
后来船长并未跟着几人去前面,左右无人,他也对着那堵大白墙看了又看,但一点稀奇之处都没有,前几晚这里发出异响的时候,大家也都跑来看个半天,毛线也没有,后来白云不让来了才作罢。
有个家伙自诩精通百科,说是墙后面是山崖,晚间的山风太大,气流吹过的角度不同,所以就产生了不同的声响。这个解释听上去马马虎虎,但是没几个人相信,因为有时声响发出时,当晚并没有起风。
看得眼都绿了,什么也没发现,船长很无聊的打算离开,但一扭脸就发现了一个被抠过的痕迹,长条状,很浅,很像是指甲划过的,关键是沿着这样的痕迹往下看,同样也有,一直到底,断断续续,不但有竖的,底下还有横的。
很快船长就发现了这样的痕迹围成了一个长宽差不多各有两米左右的正方形,他伸手试了试,发现一定是指甲抠的,这厮像发现了新大陆,正要颠颠的跑去找白云,老头却回来了。
白云老道闻听之后连忙查看,这个正方形轮廓正是那紫园拱门的大小,沿切线围成,分毫不差,他一下子就呆在了当场,面如死灰。
“老板,阿莫已经到达莲山,西山那边,姓米的并没有去洪谷,他到了安县以后就失去了踪迹。”流云观偏院中进的厢房内,年轻人低声向张居士汇报,神色颇为焦急。
张居士自然也就是张志强,他在白云老道面前自称燕北云拢张氏后人,并不是瞎编,而且他的祖上和流云观颇有渊源,跟青云子一脉更是沾亲带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