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少年点头,忽然凝神倾听,又问,“外面是什么情况?”
“岛上的人都来了,挤在小院外面,因为今日是时限的最后一日,联军已将我五行岛团团围困,一过午时便要大举进攻。”
“领军者可是东方老儿?”
“不是,是韩聪尔,中军坐镇的是梵天和。”
少年站起了身,许久未动,骨骼发出嘎吱吱的声音,仿佛朽掉了一般,他察觉体内的变化很多,尤其是气海处炙热难耐,需要适应一番,于是吩咐,“替我找找那篇生死约,然后辛苦一趟交给大阵外交给韩聪尔,就说我问话,此约是否还有效?”
侍卫们与吾凤儿面面相觑,那张薄绢早已随着祁长老的离去而火化了,可能少年还不知祁长老的死讯,几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吾凤儿一咬牙,“那薄绢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那就再写一份,我按个手印。”
“可是……”
“快去办。”少年摆摆手,十分执拗,想了想又道,“因何不见几位长老?”
“在院外候着,因为宫主一直未曾醒过来,所以也不好让他们进来。”
“这是什么话?”少年不悦,知道自己沉睡了十多天,岛内一定发生了很多大事,可是离云和金长老反叛,完全没必要牵连到其他长老,五行岛正是岌岌可危的时候,此时再胡乱猜忌,岂不要人人自危?
吾凤儿几次欲言又止,但那侍卫头儿还是沉不住气,往前跨步弓身道,“宫主,门外只有易、赊二位长老,祁长老他已经亡故了。”
少年大吃一惊,一屁股跌坐到床沿上,记得当时他与韩聪尔争斗时,祁长老曾还豁出老命来救他,怎的一觉醒来,这个对他最为关爱的长老已经不在了?
书房内极为安静,少年怔怔的坐在那里,让所有人又把心揪了起来,好在时间不长,少年一下子从追忆往事中警醒过来,环顾诸人不由的长叹一声,吩咐道,“请易、赊二位长老进来。”
再见少年,居然已是半月之后,两个老头子也是唏嘘不已,好在少年终于从沉睡中醒来,眼下正是五行岛生死存亡关头,过往的种种是非,还有祁长老身死等事只能先往后放一放再叙,着急的是要赶紧拿出应对之策。
其实能有什么对策?两位长老已经反复商量,却毫无办法,联军势在必得,全岛即便面临拼死一战,也寄希望于少年想办法给五行宫留下点香火,其他的就不敢奢望了。
“两位过虑了,我已让人给联军递去生死约,先跟东方瑞清把之前的帐平了,然后再视情况而动,梵天和再如何狂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两位长老互瞪着眼睛,心道完蛋了,指望着少年一觉醒来能够有所改变,至少看在死去的祁长老的份儿上,改一改冲动狠辣的行事方式,没想到比之前更狠,居然还念念不忘那张生死约?
“五行岛不会有事,跟两位透个实底,我那个朋友……大眼珠子回来了,无论李坦,还是梵天和行事都会收敛一点,我先去修复五行垒甲,岛上的诸多事务就仰仗两位长老打理。”
少年不愿意多解释,也不想太挫伤两个老头,因为说再多都会消耗在无意义的辩论中,不如撒个谎好用,大眼珠子可是连李坦都忌惮的域外高手,抬出它来比什么都好使。
果然,两位长紧张的神色一下子松缓了许多,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怪不得少年还是如此嚣张,原来有了依仗,虽然性格和行事方式上还有待商榷,但危机之下有这样一位超级高手存在,比什么防御大阵都管用,两个老头俨然已经将其当成了替代火天尊一般的存在。
赊长老正琢磨着如何开口请少年引见一下那位高人,既然已被称为朋友了么,岛上也需尽地主之谊,未料少年伸脚一跺便已经无影无踪,身法之迅捷诡异,比之前又强悍了许多,随着嗖嗖的声响,徘徊在小院中的四位黑袍贴身侍卫也一个个腾空而去。
环形山主峰上,那团巨大无比的倒悬旋涡依然静止在那里,非常的醒目和诡异,半个月前不知韩聪尔用了何种方法屏蔽了圣火火种与废墟旋涡之间的联系,当时少年想不明白,但此刻他在高空一眼便见到了一层薄薄的透明屏障,并且在混乱的建筑残骸中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纺锤状物体,虽然手掌大小,却绝非圣殿之物,想必就是发动这道屏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