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胡梦蝶低声笑笑，“你可真是温柔啊！”

“行了，我才没……”

胡梦蝶不无酸意：“小姨子遇到麻烦，就热心帮她。如果是我遇到了难处，你一定不会看我一眼。”

李庄生嘴角一抽，想到胡梦柯最后的那个吻，就连想反驳都有些心虚。

“你要是正常一点……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伱要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上……”

“牵过手的朋友，接过吻的朋友，睡过觉的朋友，结过婚的朋友？”

胡梦蝶言语咄咄，李庄生顿时无言，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反驳。

“你果然是温柔啊……”胡梦蝶见李庄生尴尬的模样，不觉又低声一笑，“即便如此，也舍不得伤害我。”

“……你在说什么？”

胡梦蝶狠狠地说：“你不是和齐浩宇在一起过嘛，我又不是你唯一的男人，你说这么深情也太恶心了吧，和我有什么关系，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以后离我远点，你这个二手的贱人！”

李庄生一愣。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这么想，但当面说出来我就太可怜。”胡梦蝶稍微背过身，不让李庄生看见她脸，只有簌簌的背影，以及哽咽声：

“可是，当年选错了嘛……我能怎么办？”

“我……我没有那么想。”

之后两人便寂寂无言。

“对，对了，你对李休羽做了什么，她和你关系怎么会那么好？”

想要打破这令人难堪的沉默，李庄生忍不住开口扯开话题。

胡梦蝶知道他的想法，平静地回答：“我撒谎骗了她，如果她知道真相的话，大概会很恨我吧。”

“啊？”

“呵呵，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和她注定是没办法成为朋友的。”

“你在说什么，李休羽怎么你了？”

“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娶我。当然啦，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是你妹妹……我讨厌她。”

李庄生极其不解，使劲挠头：“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我觉得李休羽可能脾气有点坏，但人其实挺好的……”

你们之前不是还挺融洽的嘛，至少没见你们吵过架啊！

“你妹妹当然哪里都好。”胡梦蝶说。

李休羽是她的死敌，是她这辈子最讨厌、最无法原谅的人。

如果她这么诓骗的是别人，心里或许会有些愧疚，但欺骗李休羽，则让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出声。

即使有一天李休羽去世了，她最多在李庄生面前挤下几滴眼泪。

她这么恨李休羽的原因，其中一部分是出自嫉妒，还有一部分是李休羽两幅面孔对她的种种态度。

尤其是在她和李庄生的婚礼现场，李休羽作为男方家人代表，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只是他现在的妻子，而我才是他永远的亲人。”说完，还搂着李庄生另一边的胳膊。

胡梦蝶知道，李休羽当初说这句话时心中嫉妒得要疯掉了。但是在她过门的那一天，被这么肆无忌惮地当众挑衅，怎能不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这个仇，她会记一辈子。

胡梦蝶在司仪的主持下和李庄生当众许下永远的承诺，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和李庄生接吻的时候，还在心里嘲笑过李休羽：

我抱着你心爱的男人，亲过你没亲过的嘴，而你只能眼巴巴看着，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