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眼里尽是担忧,那日见到母亲,母亲的气色便有些难堪,应当是因为她才会一病不起吧?
吟香摇头,周雅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念道:“若是不知道倒也罢了,知道了……又怎能不闻不问,当年若不是母亲,我这一双腿怕是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可是小姐……”吟香跪走到周雅面前,抓着周雅的衣袖,哭道:“家主说过,不让您与周家人再有联系啊,若是知道您为了周家人出府,岂不是要闹了别扭,如今又有了柳湘那位姑娘,真触了家主的眉头,吟香怕是您地位不保……”
吟香恨自己瞒不住,狠不下心。
周雅捏着吟香的手腕,拉着她起来,“傻丫头,这哪里怪得了你,我这便写信与衡之,告知他。”
“吟香给您研墨。”
见着小姐还没关心则乱失去了理智,吟香也顾不得哭了,抹了两把眼泪就起身去研墨。
周雅执笔迅速的写了一封家书,喊了人来快马送给齐衡之。
这一去就是三日。
周雅这三日看似平静的在学着缝补针法,实则心烦意乱。
好在她还没忘了要去婆婆那交她的作业。
到了齐夫人那,周雅略显为难的拿出自己缝补的东西,齐夫人拿过来看了几眼,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齐智渊伸着脖子瞧了瞧,默不作声,倒是憋了个大红脸,也不晓得是怎的情绪。
齐夫人懒懒的把那东西交给周雅,嫌弃道:“打个补丁都缝的乱七八糟的,你叫我如何教你绣花这些更难一些的东西?回去继续练吧。”
“母亲……”
周雅上前一步,齐智渊挥了挥手,“你母亲让你练,就继续练吧,免得又惹了她生气。”
“是……”
周雅低头应着,又过了三日,齐衡之那边依旧是没有回信,但这府里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周雅的手指头扎的都肿了,吟香看着心疼,不停的为她抹药膏,拿过针线就要帮忙。
“吟香,随我再去母亲那边一趟吧。”
“小姐,您绣的这东西,老夫人一定看不上眼的,还是吟香帮您绣一个再去吧。”
“你帮我缝了这个又不能帮我学绣花,难不成还都让你来?早晚会穿帮的。”
周雅固执的拿了她的成品又去了齐夫人那。
齐夫人和齐智渊正在下棋,听着周雅来了,齐夫人当即掀桌了。
“不下了,就你那臭棋,迟早也是输给我。”
“哦……”
齐智渊看破不说破,这女人耍赖的本事还一如当年啊。
倒是周雅,进屋见到掀翻了的棋盘,还以为是母亲又不高兴了,才要赔罪,就见齐夫人笑呵呵的道:“来的正是时候,让我看看你这缝的怎样了?依我看,必是进步不少。”
“……”
周雅难得的觉得自己那东西拿不出手了,没了在自己院儿里跟吟香说话时候的那股子自信。
“东西呢?”
瞅着周雅不动,齐夫人往吟香那一瞧,自顾的去看了。
周雅闭了闭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不用齐夫人说,她也知道自己绣的啥德行。
果然,好半晌才听齐夫人道了一句,“要不……咱就别学了?”
“……”周雅双颊囧的通红,齐智渊也赞同的点头,“要是在府里闲来无事,多来跟为父的下下棋也好。”
“多谢父亲母亲厚爱,只是……儿媳有一事相求,还往父亲能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