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又如何,到底是真心待她的啊。
这偌大的北国,能真心待她的人,少之又少。
能不惜一切也要她活着的,唯有他一个啊。
眼里不经意间染上了泪花,周雅用微笑掩去,手臂扶着吟香搀扶着她的手,一步步的迈出这悠然居。
有段日子没出院子了,一脚踏出,见到院外的张灯结彩,竟然有几分恍惚。
“小姐……”
吟香小心的瞧着周雅,生怕她这心里头不快,从而导致这身子骨撑持不住。
周雅摇头,“傻丫头,小姐我没那么脆弱。”
“嗯。”
吟香抿着嘴点头,眼里尽是心疼。
她多希望小姐可以脆弱一点,甚至是趴在家主怀里痛哭一场,那样的小姐至少是鲜活的。现在的小姐,理智的让人忍不住的心疼,像是一只提线的木偶,机械的做着一家主母该做的事情,却忘了她自己也是人啊,是人就会有感情,就可以放纵的啊……
一路往前厅去,越是往外走,就越是热闹。
齐衡之这次纳妾,是广发请帖的,恨不得整个圣京城的权贵都知道。而今,又正是齐衡之如日中天,独得圣宠的时候,拿了帖子的人自然是争相往来,生怕怠慢了要被齐家给孤立了。
齐智渊这早就退居二线的前任家主,破天荒的在前厅招待。
齐母虽说不情愿,却还是陪着笑,招待那些随行的命妇。
倒是正主儿新郎官儿齐衡之,不见了人影儿。
当然,齐衡之行事向来荒唐,这会儿子不在,倒也没人多想。这位齐家主任性妄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连陛下都愿意惯着几分的主儿,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挑理儿。
周雅的出现,让齐母一滞。
才笑盈盈的与一位夫人闲聊几句,便找了个借口抽身朝着周雅这边儿迎了过来。
没等周雅进门儿,就把周雅拉向了偏厅。
“你怎的来了?”
才进了偏厅,齐母就有几分恼意的问。
周雅依旧是那一副淡然模样儿,“衡之大婚,我这个做夫人的,自然是要来。”
“你来?”齐母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你来做什么?他一个新郎官儿都不在这儿,你这身子骨还来劳累什么?你就给我在这儿待着,等着拜堂的时候,你去坐那儿就行了,前厅有我呢,还用不着你来招呼。”
“母亲。”
周雅见齐母转身要出去,连忙上前一步喊了一声。
齐母回过头来,才要训斥,周雅便抢先道:“母亲,儿媳知您的一片心意,您对我的好,青然一直记在心里。”
“谁要你记了!”
齐母没好气,甚至是脸带怒意,周雅却执着的道:“母亲嘴硬心软,儿媳都知道,青然怕今日不说,以后便没机会了。母亲心疼我,我怕是不能再为母亲尽孝了,倘若青然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