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之点点头,“有。”
孩子倏地笑了,一下子扑在死去的妇人身上,又哭又笑道:“娘亲,丫头有爹爹了,丫头也有爹爹了,再也不会有人说丫头没爹爹了……娘亲、娘亲你醒醒好不好?”
孩子哭的让人心里发紧,齐衡之遣人去买了一口好棺材,把人安葬了。孩子虽然哭闹了一阵,到底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懂事的让人心疼。最终让人把妇人装了棺材,找了个好地方埋了。
孩子披麻戴孝的给烧了纸磕了头,跪在坟前久久的不愿意离开。
“这西京城尚且如此,整个北国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悲剧。”
她身在高位,却也无能为力。
哪怕她是一家主母又如何,还不是要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生怕哪一天圣京宫里的那位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的命。
“走吧。”
东方的太阳缓缓的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熬了一个晚上,也都累了。
孩子这会儿也哭的昏了过去。
周雅上了马车,还没等着到家,就困的睁不开眼,睡熟了。
齐衡之把人抱进了卧房,才要跟着歇息,就接到了圣京城那边儿来的消息。
“家主,这是圣京城那边儿送来的信。”
老翁把信递给齐衡之。
齐衡之打开看了几眼,最后放在烛台上将信件烧掉。
王家的争斗,终于正式开始了。
至于要波及到何种地步,还不知道。但是圣京宫里的那位,未免太心急了些,这是逼着王家主让位啊。
可惜王石谦名为石谦,却不是个知道谦让的人,圣京宫里那位逼迫的越紧,他越不可能把王家主的位置给王瑾瑜。
世家的权柄,怎么能拱手让给皇族。
一旦让了,就只能等着一点点的被吃掉,再无其它可能。
此时,王家内厅,王石谦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瞪着面前的大儿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又何尝不让儿子失望?”
王瑾瑜面上含笑,眼里却无半点儿笑意,“父亲是看着我如何为王家尽心尽力的,不管是从能力还是为人,我哪样不如子衍?难道就因为我母亲只是个妾室,我就算是做的再出色,也当不得这王家主吗?”
“我还没死呢!你算是想争,也轮不到这个时候来争!你现在争是什么意思?是逼我退位?”
“事到如今,父亲何必再跟我耍这些小心思。”
面对王石谦的愤怒,王瑾瑜只觉得讽刺,没有半点儿的惧怕。
他发起了战斗,就没想过怕。
他要是真怕,就不会做出这事儿来了。
“父亲比齐智渊还要年长不少,这些年来一直不舍得退居幕后,当个闲散族长,不就是为了等着子衍成长,等着他成熟起来。而今你敢说,你心里不是想着要把这位置传给子衍?”
“是又如何?”
王石谦也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想法了,挑明了道:“子衍是王家嫡子,他来继承家主名正言顺。”
“他除了一个名正言顺,似乎也没什么出色的地方了。哦不,还有,专情。”
王瑾瑜故意咬重了‘专情’二字,那模样儿简直是不气死王家主不罢休一般。
谁不知道王家王意衍苦等周雅十年的情事。
王家主气的脸色铁青,好一会儿才道:“专情总比无情好,子衍性子纯良,踏实不冒进,除了感情上死心眼儿了些,也总比你狼子野心,竟然与宫里联手乱了王家要强上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