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
陈昂忍不住的问。
周雅笑,“难得,你还没变。”
“对你,不会变。”
这圣京城风云变幻,他又怎可能没变,他也不是当初那个励志发展陈家为北国效力的陈昂了。
甚至他有些渐渐地理解了父亲的放纵。
在这北国,时时刻刻要被帝王猜忌,放纵无能反倒是能命长一些。
“衡之,可还好?”
周雅说起心中念了许久的名字,嘴唇是颤抖的。
陈昂摇头。
怎能好?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齐衡之了。
上次见,还是在朝堂上齐衡之与王瑾瑜争执起来,那时的齐衡之就已然是一番颓废模样儿,整个人瘦的可怕,当初放i荡不羁,肆意张扬的人,像是枯黄的草一般,没了生机。
周雅咬着唇,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知道衡之不会太好,可见到陈昂摇头的这一刻,依旧会忍不住的心痛。
“我……母亲……”
颤抖的唇,终究是问不出生死二字。
陈昂知道她的心思,只道了一句,“节哀。”
周雅只觉得胸口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攥着她的心脏,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想要昏厥过去。
节哀……
她也想要节哀啊。
她明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阿颂还好吗?”
周雅眼圈儿红了一片,陈昂又是摇头。
“周颂已经一年多没出过府了……从你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听说整日在府里喝的烂醉,有周家的人说他喝醉了,就念着你名字,说是他害了你……”
“阿颂……”
周雅咬着唇。
脸上的表情是又哭又笑。
哭是心疼母亲和阿颂,笑是因为还有一个至亲之人在真心待她,至少她还有一个血亲,没让她错付了。
“我去过周府,我进不去,就想着找你来打探打探消息,我还没回过齐府,你暂时不要告诉衡之我回来了。”
“为何?”
陈昂不解。
虽说周雅‘死’的这件事,他也听过一些,在周雅的坟不远处,发现了杨灿和韦溪风的尸体,再加上韦家和杨家被陛下提拔这件事,他心中也多有猜测,却不敢完全确认。
“想要我命的人,是拓跋钮祯。”
周雅说出这名字,眼里尽是杀意。
想要她的命,她必然得把这条命向拓跋钮祯讨回来。只要她周雅不似,他拓跋钮祯就等着过忌日吧。
哪怕他是这北国的天,她周雅也没怕过。
大不过就掀翻了这天又能如何?
陈昂听着这意料之内的话,只是叹息,“我们这位陛下,当真是病的不轻。”
“呵。”
周雅冷嗤,冷静的道:“明日还麻烦你想办法去周家帮我走一趟,我要见一见阿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