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

“我怎会不知，别说过了十二年，就是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哪怕是你老的不成样子了，我都会认得出你。曾经的西京城第一嫡女，如今的齐家当家主母——周雅。”

“呃……”周雅瞧了瞧齐衡沐，发现齐衡沐这会儿正在眼神儿玩味的看她，那模样儿似乎是在说，“解释一下吧？”

周雅摇头。

她还真不知道咋回事儿啊。

齐衡沐俨然不信啊。

沈秦这意思就是，青然化成灰儿了他都能认得，而且这痴痴的眼神儿，难不成是曾经的旧情人？

“也许我哥知道些啥。”

衡沐言辞委婉，周雅却是听明白了。

这丫的，想给她告黑状啊！

可他就算是真告到了齐衡之那里，她也是清白的啊。

她自从嫁进齐家后，出府的时间屈指可数，即便是出了齐府，也是随着齐衡之去参加宫宴或者是围猎这些必须要带家眷的场所，而她的出现，却不怎么受世家女眷们的欢迎，哪怕她后来成了齐家的主母，也是太多的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她哪天被齐衡之厌弃了，就被赶出齐府。

后来，她就自动的和这些人保持距离，可总是有人喜欢凑过来，告诉她最近齐家主又对哪家的姑娘感了兴趣，或者是劝她早点儿生个孩子绑住齐家主，最后再饶有深意的看一眼她的肚子，那眼神儿俨然是在说她根本就生不出来。

嘲弄多了，加上她身子的病逐渐的厉害了，渐渐的她深居简出，到圣京城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你哥估计也不知道……”周雅茫然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了沈秦的身上，要解决问题还是得解决了制造问题的人。

“沈城主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周雅瞧着沈秦，沈秦听着她说，不由得苦笑。

“我就知道，你怕是早就忘了我。”

“……”

周雅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不成是真有过一段儿？

她自己都快怀疑是不是失忆过，这会儿齐衡沐看着她的眼神儿也越发的玩味起来，那表情俨然就在说：你最好是好好弄清楚，再想好要怎么跟我解释，毕竟我是要上报的。

周雅甚是无语啊。

这丫的，看来是有点儿欠揍了。

等着从沈秦这里离开，她确实得考虑考虑了。

考虑考虑要不要给齐衡沐这臭小子一点儿颜色看看，最好是直接把他打老实了，嘴巴封严实了，嗯……给他下点儿哑巴药？

周雅连用什么药，多大的剂量都快算计清楚的时候，沈秦才叹了一声道：“那年北国迁都，大雪下了有膝盖那么厚，世家忙着从西京搬离。我本被举孝廉来西京赶考，不想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拖延了考试，还要被迫跟着前往圣京。我本贫寒出身，用光了身上所有的盘缠，便在周家要出西京城的时候站在城门处破口大骂……”

“我……想起来了……”

那日的雪，下的好大。

前行的队伍走的很慢。

周家又才被圣上降罪，正是落魄之时，未来前路茫茫，周家人也不知道到了圣京，等待的是杀头大罪，还是就此不闻不问……

总之，所有周家人都悬着心，心里憋着一股气。

恨家主，恨自己……

这时候城门口又出现了一个指着他们怒骂的人，如何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