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这一幕甚是刺眼。
周雅在他面前何曾有过这种模样儿。
明明是他北国的人,却要拱手送到南国去。
“你这肚子也是饿了许久吧,吃些吧。”
周雅夹了肉送到赵恒的嘴边儿,虽然举动没多温柔,却也让人不禁心动。
赵恒将那肉吃进嘴里,目光流连在周雅身上舍不得离开。
周雅是真饿了。
就喂了赵恒一口,就自顾的吃了起来。
齐征也毫不避讳的把眼神儿落在她身上,仿若拓跋钮祯为无物。
吃饱了,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周雅起身缓步出去。赵恒亦步亦趋的跟着,齐征朝着拓跋钮祯拱了拱手,也随着出去。那一身不卑不亢的气质,让拓跋钮祯不由得拧眉。
“伍慈,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
伍慈压低了身子,小心的瞧了瞧齐征的背影,小心的道:“大概每个男人都看不得曾经属于自己的女子有了新欢吧。”
“是吗?”
拓跋钮祯又问:“那南皇又在想什么?他当真不在意周雅嫁过人?”
“没得到总是最好的啊!”伍慈叹了一声,“也许等着真得到了,才发现味道并不如自己所想,那时候才是厌弃的开始。”
“呵呵。”
拓跋钮祯倏地笑起来,回头瞧了伍慈一眼,“你倒是看的清明,就好比那陈妃,长得倾国倾城,初见动人心魄,真成了自己的人,也不过如此……”
大概周雅于他而言也是如此?
因着还没得到过,就想的百般好,真到了他的龙塌上,也许还不如陈妃有味道。
“走,咱也出去看看。”
拓跋钮祯缓缓的起身,伍慈连忙拿了斗篷给他披上,又拿了暖炉暖手,小心伺候生怕陛下这身子着凉了。
外面,周雅、齐征、赵恒都凑在篝火旁,一群世家子弟这会儿竟然聊起了西京城的趣事,都是他们年少时的嬉笑打闹。
赵恒听得入迷,问起了周雅那时如何。
一位世家子弟大概是喝的多了,有些迷糊了,听着赵恒这一问,几乎是不暇思索的说:“周雅啊……那会儿谁不知道西京城的第一嫡女啊,多少世家子弟见了她都移不开眼,只要听到这西京城有女子骑马,都要多看上几眼,生怕错过了周家女。”
“可惜孤未能一睹你当年风采啊……”赵恒甚是遗憾。
那子弟却是说上了瘾。嘴巴继续巴巴道:“可惜啊可惜,谁也没想到最终是嫁给了齐征,天知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多少人梦碎啊!”
“是嘞是嘞,那会儿我们都以为周雅会跟王意衍,青梅竹马、男未婚女未嫁的,谁想被齐征给截胡了!痛心啊!”
“你们有意见?”
齐征难得露出盈盈笑意,言语间竟然还有那么几分得意了。
这会儿都喝得多了,借着酒意,也就都肆意起来。
大家纷纷抢道:“那意见可大了!当年西京城的纨绔子弟,你齐征排第二,谁敢称第一啊!”
“就是。咱西京城最好的女子嫁给了你这纨绔,谁不唏嘘啊!”
“……”
至于后来,就都知道了。
周雅入了齐府,一心教夫,教出了而今能为北国南征北战的齐征,虽然齐征性子依旧张狂乖张,到底是北国年轻一辈里难得能挑起大梁,为北国出力的人。
“可惜啊,你们在所有人想不到的时候在一起了,却又在所有人以为你们都不可能分开的时候,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