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还突然就起内讧了?”
宋尧不明所以的凑到姜安宁身边,将人往战斗现场的外圈拉了拉,免得被误伤着。
唯一听清楚了主仆二人对话的姜安宁,笑了笑:“谁知道呢,兴许是被戳中痛处了吧。”
“啊?”
“啥痛处?”
宋尧更加的不明所以,刚刚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以次充好?”
姜安宁轻笑了一声,重新取出那几枚铜钱来,在江倩还忙着殴打丫鬟时,走到众人跟前,高喊了一声:“诸位老少爷们,可都睁开眼睛看好了!”
“正宗的湖丝,便是多挂上两枚铜钿,也不会断。”
“只消我一松手,这丝是真湖丝,还是假湖丝,便可知晓分明。”
随着姜安宁的一声高喝,众人也不再探究那主仆二人为何会突然扭打成一团,纷纷看了过来。
啷当啷当啷。
铜钱在姜安宁松开手后,瞬间随着惯性,下滑到一处,碰撞在一起,发出啷当啷当的声音。
七八枚铜钱瞬间合拢到一处,坠得姜安宁手中的丝线向下沉了沉后,又微微弹起些许。
众人‘嚯诶’了一声,倒吸着气。
随着铜钱稳稳当当的被丝线提溜着悬挂在了半空中,惊呼声顿起。
“没断!”
“真的没断!”
“这什么湖丝,当真是神奇啊!”
“细如蛛丝,韧也如蛛丝,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
当即就有人反驳:“可得了吧,蛛丝可经不住这么折腾。”
“早就听闻,湖丝乃是丝中极品,从前专为帝王袍服所使,今日得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咱江安县这小小的铺面,竟也卧虎藏龙的。”
“老刘头深藏不露啊!”
“难怪我媳妇儿用他家买的线,回去缝制衣裳,总能耐穿好些时日,原来是藏着这好东西不说啊!”
众人议论纷纷,江倩回过神来,停住了殴打丫鬟的手,满是不敢相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湖丝!”
“假的,肯定是假的!”
江倩犹不相信的要去掰开姜安宁的手。
被人灵巧躲过,瞬间更为恼怒。
“是你!”
她怒指着姜安宁:“一定是你!是你在这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这不可能是真的湖丝!”
“绝对不可能!”
江倩发疯似的大吼大叫,形色癫狂。
对面书斋,二楼临窗的位置上。
青衣男子收回手中的千里镜,略有不解的看向身旁,正吃着葡萄,惬意非常的娇娘:“好端端的,头儿怎么想到要把江倩这个疯妇给引来江安县?”
娇娘一想起王尚,就忘不了那夜在巷子里,险些被人掐断脖子。
“你管他是为什么呢?”
她脸上的不虞之色一闪而逝,捻起一颗葡萄来,重新放进嘴里。
脆甜的葡萄,汁水饱满,咬开后,香甜的汁水瞬间溢满整个嘴巴。
娇娘享受的眯了眯眼睛,过了片刻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要咱们怎么做,咱们便怎么做就是了。”
“反正出了事儿,自有他顶着。”
“我们啊,不过是听命行事儿的棋子罢了!”
娇娘素手纤纤,指甲轻划过人的心口,绕转回来,划了一圈又一圈。
“别闹!”
青衣男子的声音略显沙哑,咕哝着咽了几下口水,正心猿意马时,忽地感觉到不对,拢紧了眉头,拿起千里镜来,再次朝着对面的铺子看去。
娇娘不知内情,柔弱无力的挂在了人身上。
“你别闹!”
青衣男子有些生气的拂开了人:“我怎么瞧着,对面好像有姜安宁?”
“什么?”
娇娘顿时一惊,从人手中夺过千里镜,待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时,她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
娇娘急得团团转。
青衣男子不明所以:“怎么就坏了?”
娇娘看他一眼:“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在这儿继续盯着,务必盯紧了!”
“我这就去找头儿禀报!”
青衣男子一头雾水,还来不及追问什么,屋里就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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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说这不是湖丝,那总要有个证据吧?”
姜安宁拎了拎手中的铜钱:“毕竟,能承受如此拉扯的丝,除了湖丝,我还没见过其他。”
“你个乡下土包子,懂什么湖丝!”江倩想都没想,脱口便骂。
姜安宁微微一笑,也不恼:“那你倒是说个更懂的来。”
江倩哪里说的出来。
“我……”她死鸭子嘴硬:“反正这个必不可能是湖丝,定然是你耍了什么手段,掩人耳目!”
不待姜安宁反驳,路人就已经忍不住为其鸣不平了。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就是啊!”
“输不起就说输不起呗,何必在这儿撒泼打滚耍无赖的丢人现眼呢?”
江倩气得发疯。
“刁民!”
“你们这些刁民!”
“放肆,都放肆!”
“我可是江安侯府的旁支!”
“你们敢辱我,就是不把江安侯府放在眼里!”
“把你们通通都杀了!”
她‘啊啊啊’的大吼大叫起来,吓得宋尧迭忙把姜安宁拉到身后,满脸警惕:“这可别是个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