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瞧了姜安宁一会儿,好心提醒:“说多错多,做多也会错多,不如什么都不要做,把一切交给天意,到时候,就算她真的熬不过去……”
“想学的话,就打起精气神来,垂头丧气的徒弟,我可不要。”
她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好生奇怪……
若学不到,大不了……跑路止损就是!
她再也不想像今日那般,面对发了疯的盛越闻,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姐姐被迫害至此……而,若非安夫人莫名出面,为她施压县令跟王尚,她此时,大抵已经被收监入狱了吧?
姜安宁茫然了片刻,一时间不确定,光是习武学艺,就能够余生安稳了吗?
就算这人真有什么图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玉桐是她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姜安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远远的听见个飘远的声音:“娇滴滴的小哭包,也不要来找我。”
“诶呦诶呦喂……你你你,你这个丫头,谋杀啊!”
“学武。”
“想!”
……她不干净了。
她忽然觉得宋尧先前说的对,有条件的情况下,这身边,的的确确应该添个丫鬟跟着,好歹遇上眼前这种情况的时候,旁边能有个支使跑腿的,总胜过如今这会儿分身乏术,无暇顾及。
可,若今日之情景,再重现一次,彼时仍旧毫无还手之力,不知该如何制止盛越闻行凶的她,大抵还是会如今天那般做吧。
莫说是老大夫了,就连姜安宁,瞧着人这副模样,也觉得有些怕怕的。
老大夫紧随其后,学着谢玉桐的声调做跟屁虫:“就是,装相!”
谢玉桐说着说着,似乎是觉得不大满意,上前去扭了人的耳朵,将人拎到了后院去,接着数落。
杀的不是赵海,不是赵元山,不是赵家的任何一个人。
“像什么样子!”
她对谢玉桐,更多的是望而生畏。
也不晓得,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老大夫瞬间蔫头耷脑的,像个挨训后孩子,不敢再吭声。
谢玉桐路过她时,扫了一眼。
谢玉桐很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嫌弃的瞪了一眼,转头就去训斥起老大夫来。
“你说你挺大一个人了,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都,怎么还为老不尊,吓唬小孩子呢!”
“是、是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吓到了,本能反应……”
姜安宁小心的吞咽着口水,鬼使神差的解释了句。
她杀人了。
姜安宁有些好奇的趴在门边,偷偷瞧着。
“所以,这其中的分寸,你自己把握。”
谢玉桐挑眉:“那想学吗?”
杀人的那一刻,她也是怕的。
“学,学什么?”
“我……”姜安宁顿生迟疑。
要是真能学到几分本事,她宁可被利用。
而是与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几分瓜葛的盛越闻。
“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剩下的,看她造化吧。”
可这人,也实在瞧着年轻。
像是嫌弃似的,老大夫哼了哼声:“梨水喝着能顶什么事儿?除了润润嗓子,越喝越觉得肚饿,倒耽误事儿。”
可如今瞧着,她竟然敢直接拧了老大夫的耳朵,像是拎小鸡崽儿似的,将人给拎出去训话。
瞧刚刚行针时,似乎谢玉桐更像是听吩咐做事儿打下手的学徒子。
总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会让人在某一个时刻,打败恐惧。
“我的这把老骨头诶,要碎了,诶呦,我的鼻梁骨啊,我的大脑门儿啊,我的下巴颏儿啊,我……”
姜安宁“哦”了一声。
她的双手,也沾上了罪恶。
说来,之前安夫人与县令等人谋划隐匿盛越闻之死的时候,倒是没有听见段青山说话。
该不会被人给杀人灭口了吧?
这会黑化的疯批男,也是令人头疼的很……
姜安宁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还盼着他被灭口,还是盼着他去把县令等人灭口,最后两败俱伤,通通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