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不是说那几个养蚕人,很可能就是讹诈吗?”
“总不能,是想让我出钱,息事宁人,皆大欢喜吧?”
姜安宁微冷了脸:“觉得当初是我提及了养蚕之事儿,所以就要在出事儿以后,站出来背锅承担责任?”
“咱们都知道,你被赵元山那老登一家子给坑骗了,心里头有怨气,不愿意再相信人,觉得有坏人,要害你。”
如此,便就要有个出来背锅之人,承担下这所有的损失了。
她们凭什么觉得,她就该出这个钱,她就会出这个钱?
凭什么!
她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吗?
更何况,就算那些养蚕人,真的确如他们所说,向他们勒索钱财……
最后还是方婶子硬着头皮开口:“安宁,送人去衙门,不太好吧?”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咱们都理解。”
方婶子有心想要辩驳两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话到了嘴边,怎么想,都觉得干巴巴的,难以启齿。
到时候,得罪了那几个养蚕人的会是她,不得不依着官府判决要求赔偿银钱的还是她。
但……
方婶子多少有些难为情,想来是来时的路上,几个人有过商量。
“一来呢,这养蚕的事情,是你先提起来的,咱们就想着,你肯定是能懂的比咱们这些多得多,有你帮忙坐镇,想来也就能够看得出来,那几个被江巍找过来的养蚕人,到底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有几把刷子。”
“十有八九得是要的,先前隋然她男人,跟人要什么契书,说是甭管江巍承诺了多少银钱,总得有个白纸黑字写下来,可那几个养蚕人,根本拿不出来,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姜冯氏嘟嘟囔囔地酸了一句:“我们可不是你,敢说进去衙门,就进去衙门了。”
“说到底,这只是一些小纠纷,私底下解决也就是了,真要闹到衙门去了,公道能不能讨得回来不一定,人指不定要白白吃一顿板子。”
“这江巍突然间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从前他是县令大人指派过来的,跟人有交情,现在这人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县令大人,到时候咱们要真的去打官司,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穿小鞋。”
“原来大家刚刚说那么多,竟然是不想要报官的吗?”
众人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对!”
姜秀娥沉默了片刻。
倒是旁边跟她年纪相仿的姜冯氏,捏着嗓子笑了几声:“诶呦,这说的是哪的话啊!”
“你这个样子,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往后哪个还敢跟你来往,这以后还不得孤独终老,谁都不爱搭理你啊!”
“那赵海,也是声称欠了赌坊的钱,找了几个歪瓜裂枣到家里头,装模作样的演戏,又打砸家里,又逞凶斗恶说狠话的,想要借此骗取安宁丫头的钱,会不会,江巍这小子,也跟着有样学样,也想骗安宁丫头的钱,只不过当时,安宁丫头对人爱答不理的,他没了机会,所以就把目标,放在了咱们大家伙的身上。”
可刚刚瞧着安宁丫头那般高兴她们过来关心探望,如今却满是失望的样子,她这心里头实在堵得慌,整个人都要被愧疚淹没了。
“人家安宁也没说你什么,咋就显着你了,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姜安宁莫名就看懂了她们目光中的恶意揣测,气的差点就笑了。
“哪里不好?”
“可你也不能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谁都像是不安好心、不怀好意、要坑害你吧?”
姜安宁以为,他们只是害怕见官,担心冤枉没得到伸张,反而被扒去一层皮,吃了苦头。
打包票,承诺要帮他们找养蚕人的,是江巍。
其他人也立马跟着附和起方婶子的话来。
“族里的意思是,让你出面,将那几个养蚕人,以讹诈的罪名,诉之公堂。”
“而且,他们也说了,咱们这个地方,就是天生适合种桑树养蚕的好地方,是他们这些专门养蚕的人家,最最羡慕渴望的地方。”
方婶子说完,双手更为紧张不安的抓着裙布,目光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直视姜安宁的眼睛。
姜安宁拧眉:“所以?”
“我刚刚听大家说的意思,是这几个养蚕人,根本也拿不出来什么证据,不过是狮子大开口,仗着你们暂时找不到江巍,意图讹诈钱财。”
说着让她不要总是恶意揣测的人,这会儿倒是毫无心理负担的揣测起她来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江巍在外头欠了钱啊?”
“是啊!谁不知道,衙门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进去了,就算是没犯什么事儿,也得脱去两层皮。”
姜安宁假笑的看着众人:“既然诸位伯娘婶子过来,就只是为了让我帮忙拿个主意,那我就说个主意好了。”
众人顿时双眼放光,纷纷看着她,甚至抑制不住激动的催促:“你说你说你说……”
方婶子的话一说完,立马就有其他面熟的妇人跟着附和。
可要是不来,回头就得跟着摊银子了。
姜安宁心里头已经大概的有了猜测,却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死心的问了一句。
“江巍如今不知是何去向,本来大家也不至于如此急切,实在是那几个养蚕人,得知江巍不见了以后,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不仅不跟我们说种桑养蚕的事儿了,还要我们立马把江巍承诺,要支付给他们的工钱,先给拿出来。”
姜安宁深吐了一口气。
姜安宁表现出十分诧异的样子来。
她是觉得这事儿,实在也跟安宁沾不上什么关系的。
“可不咋的,安宁不会是那样的人,你这话,可真是冤枉人家了。”
姜安宁微沉了沉脸色,很努力的维持着笑脸,方才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太过凌厉骇人。
提出养蚕赚钱的,是姜安宁。
“既然是讹诈,为何不报官,交给县令大人来主持公道呢?”
姜安宁咬牙吞下心底漫涌而起的恨意,无端升腾,令她险些失控的恨意。
可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所以族里就想,让你去衙门,与他们对峙公堂,若是赢了,这钱咱们自然谁都不用出,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就是啊,人家安宁也没说什么,六妮你这话说的可过分了啊!”
从前,赵家人也总是这般诓骗糊弄她,利用她的烂好心、她的无底线同情与施予,一步一步地诱导着她,主动提及承担损失,自掏腰包。
如果有必要,村里甚至还可以出面,大义凛然、大义灭亲地,与她做出切割,摆出态度来,博取那几个养蚕人的好感,也好继续跟着人学习种桑养蚕之事儿。
还是好困,这两天,一直特别困=_=怎么睡也睡不醒…腰也疼,胳膊完全抬不起来了,侧躺着用手机单只手码的,细节上可能会有些粗糙,明天精神要是好些了,再打磨打磨
女主是肯定要跟村里人,做一个切割的,包括赵家人,等张氏出狱,差不多就可以排排队领盒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