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正常行走,都举步维艰。
遑论是拖个半生不死的人。
姜安宁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就停在这里。
她将赵海用草绳子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随后拿着柴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有了之前搭建小竹楼的经验,这一次,她很快的,就在杂草与乱树枝的掩护下,搭建起一间方方正正,足以容纳两个人,又方便拆卸的小木屋。
“可惜。”
不能用完以后,一把火烧掉。
姜安宁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环境,放弃了图省事的念头。
把外头树上吊着的赵海拖进了木屋,随意的往角落里一丢。
直到姜安宁把火升起来,把平整的大石块放在火上炙烤的滚热滚热,赵海才嘶哈了几声醒过来。
“醒了?”
姜安宁听见动静,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人那张,即便满是伤人,仍叫人心生无限毁坏欲望的脸,淡漠出声。
你是谁?
赵海下意识的想要出声质问姜安宁身份,张嘴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唔唔嗯嗯!
没了舌头的他,比之周然还不如。
唔唔哈哈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哪个音儿是能让人听懂的。
不过,姜安宁猜,他大概是想问她的身份。
“想问我是谁?”
姜安宁摘下斗笠,笑意加深:“我是好心来给你送消息的安宁妹妹啊!”
赵海瞬间瞪大了眼睛。
火光摇晃中,他看清楚了姜安宁那张精致好看、气质温婉柔和的脸。
随即,他心头怒火骤生。
原本的恐惧,此时尽数化为愤恨恼怒。
你……
阿巴阿巴阿巴巴!
赵海着急的想要说话,破口大骂。
没了舌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冲过去狠狠地给姜安宁几个大耳瓜子,再邦邦两拳,把人踢到,狠狠地踹她肚子,让她痛不欲生,以解心头之恨。
奈何,才刚坐起来半个身子,姜安宁手上的柴刀就挥了过来,不太精准的,砍在他膝盖关节处,微微偏下一些的位置。
唔嗯!
赵海痛得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姜安宁收回柴刀,十分满意人此时分外痛苦的表情。
“你爹,赵元山,前不久的时候,得了贵人的青眼,由贵人帮着出资,以钱代罪,给赎了出去。”
姜安宁说着,忍不住捂起嘴,咯咯咯地笑了几声:“现如今他可真的是好福气,正日日夜夜在贵人家里头享福呢。”
赵海挣扎狰狞的样子,渐渐小了许多。
显然是相信了的模样。
姜安宁更开怀了些,在人眼中抑制不住露出向往之色时,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人的幻想。
“听说,他如今像条狗一样,被摔在偏僻的郊外庄园里。”
“与猪狗同住同食,供人亵玩,连身干净完整的衣裳,都穿不上。”
赵海顿生怒意,火气腾腾的瞪着姜安宁,恨他打碎了自己刚刚荣华富贵加身的幻想。
贱人!
这贱人,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这样跟他说话!
毫无谦卑恭顺之色!
真是、真是大胆!
大逆不道!
赵海阿巴阿巴阿巴巴好一会儿,挣扎着要动手过去砸姜安宁的脑袋泄愤?
姜安宁瞬间冷了脸色,目光陡然凌厉,抬手毫不犹豫的,用柴刀拍上赵海的脸,重重一击,将人的牙齿都打碎了,随着血水被一起吐了出来。
“真是抱歉,力道没控制好,劲儿大了些。”
姜安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人:“不过你皮糙肉厚的,想来也不会这么容易的被打死。”
赵海气急,偏又被人钳制的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向人传达恨意。
“倒也是我的不是,像你这样的畜生,又怎么会在乎区区血缘亲爹,是死是活,过得好赖呢?”
赵海的愤怒,更重了些。
眼神里几乎布满:‘贱人,我要杀了你’这几个字。
“想杀我?”
姜安宁笑着打趣儿了句。
赵海瞬间更为恼火。
废话!
贱人!
我恨不得啖你的肉,喝你的血!
只要一想到,是姜安宁这贱人,害得他吃了那么多苦头,受了那么多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就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剁成肉泥去喂狗!
赵海怒火中烧,双眼猩红,如狼似的,盯着姜安宁。
砰!
啊!
呕!
正恨意滔天,想着要怎么教训姜安宁才解气的赵海,毫无预兆的挨了一拳。
姜安宁一拳砸在人的肋骨上,将人直接掀飞砸在木屋墙上。
连带着木屋,都被这一撞,给撞的晃了几下。
赵海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冒星星,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不停向上泛酸水,吐到胃酸拧痛,终于是什么也吐不出来之后,整个人萎靡的像条死狗,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
姜安宁就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待人差不多缓和过劲儿来了,才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着人披散开的头发,力气大的似是要把人头皮也一块撕扯下来一样。
她拽着人的头发,迫使人不得不仰着头看她,随即毫不犹豫的几记重拳,朝着人的肚子上砸了下去。
“你再想一个试试呢?”
“再想啊?”
“想啊!”
赵海被铁墩墩似的拳头,砸的直翻白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想了,不想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赵海“啊啊啊”地想要叫喊求饶。
奈何没了舌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趁着姜安宁甩手歇息的空档,像狗一样趴在地方,不停地跟人作揖、磕头。
脑袋砸在地上,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砰砰作响。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停地“啊啊啊”求饶,完全不见刚刚那会儿恨意滔天,桀骜不驯的模样。
信我,下一章,赵海一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