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有件大事要你去做!”赵云指了指案几对面的坐垫。
左髭连忙跪坐下来,喜道:“将军请示下!”
投靠赵云已经一个多月了,赵云从来没有独自叫他过来派遣任务,左髭感觉赵云并未把他当作像曹性、周仓、裴元绍那样的亲信。今日赵云特地找他,左髭内心挺激动的,看来将军是把我当亲信的。
“你且附耳过来!”赵云星眸深邃。
翌日。
滹阳渡
滹阳渡,顾名思义,这是一处渡口,在真定县东与九门县的接壤在地方,滹沱河横在其间向东南缓缓流淌
最近很少下雨,天气炎热,滹沱河水位比往年这个时候下降了不少,不过依旧有数百米之宽,涉水过河绝无可能。
往年商贩络绎不绝的滹阳渡,今年因黄巾起义变得异常冷清,就连摆渡的船夫都躲在家中,偌大的渡口一片萧索。
渡口西岸草木丛中,左髭一副黄巾贼打扮,领着百余同样黄巾贼打扮的汉子,在静静等待。
趴在林中的左髭,视线一直停留在人影憧憧的对岸,脑中想到将军交给他的任务,他真是哭笑不得;昨晚,自家将军得知甄氏长女甄姜的行程,竟想制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让俺来扮劫道的黄巾贼。
而这天下间,估计也只有自家将军才想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左髭很想说:将军咋这么不要面皮呢?
但他知道,这是将军对他的信任,把这么与众不同的任务交给他!
等下一定要装得凶一点!左髭如此想着。
“司马,对面的船要来了!”左髭身侧一人突然欢喜道。
左髭收回思绪定睛一看,果然有数艘渡船驶离对岸,渐渐到了河中央。
左髭拍了那人后脑勺一巴掌,低声道:“叫渠帅,乃公说了多少遍了!现在叫乃公渠帅!”
那人脑袋瓜被拍地懵懵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少时,渡船慢慢靠岸,一队队身穿蓝衣,腰挎长刀的护卫从船上结队而下
“渠帅咋这么多人?”
林子里,趴在左髭身边另外一人,惊心不已,此刻渡口空地上起码已下了两三百人,空了的渡船又向对岸驶去,那边好像还有数百人。
“乃公还想问呢?”
左髭盯着对岸,心里那个难受啊!他可听说甄氏私兵常年奔走各地护商,个个武艺高强,战力强悍。自己就一百人,能吓到人家吗?不会没等到将军前来英雄救美,咱这点人就被打跑了吧?
没过多久,数艘渡船来来回回,对岸的甄氏私兵已全部到达左髭眼皮子底下的渡口,粗略估计不下千人。
这时,一艘渡船上,数名俏婢拥簇着一名白纱遮面的少女缓缓下船,上千护卫连忙分立两侧。
“渠帅,动手吗?”
一人胆颤心惊地问道。一百劫一千,压力有点大啊!况且对方个个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护卫。
左髭握着手中的刀柄,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显然在做思想斗争;他就害怕反被对方给劫了!
“渠帅,要不算了吧!”有一人打起了退堂鼓。
“算你母个球!”
左髭气地大叫,将军派给俺的第一个任务,要是就办不好,那以后将军还会重用俺吗?不管了!绝不能让将军失望!气势必须拿出来!
“渠帅他们杀上来了!”左髭刚打定主意动手,身侧一人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
左髭望去,我勒个乖乖,我这劫道的还没动手,人家倒是先动手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等在此?”
左髭满头问号,俺们躲的挺隐秘啊?咋就被发现了?
“渠帅刚才骂俺母,声音有点大!”被骂那士兵弱弱提醒道。
原来是我暴露了啊!左髭讪讪苦笑。
眼看大队甄氏护卫气势汹汹杀来,有人惊慌大叫道:“司马,现在怎么办啊?”
“乃公说了不能叫司马!就是听不进!”
左髭怒气冲冲地呵斥,这群王八犊子,咋就改不了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