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许是报应吧!
不久后,那个女人死了,可是那个狠心的男人,认为是我害死了那个女人,开始向我报复…
而我为了儿子,我要抗争,我要守住儿子应得的。
哪怕就在昨天,我依旧在抗争那个狠心的男人。
现在,我想去看看那个男人…最后一眼。
………………半个月后。
代郡。
皇帝殡天的消息,已在两天前传入代地。
代城南门外,赵云身着丧服,领着一众官吏及百姓,向西南跪拜,望都而泣。
汉时,帝王驾崩,朝廷会派出专使讣告诸侯王和臣民;帝王驾崩称国丧,诸侯王闻丧后,应该迅速赶往京都奔丧。
而地方官员倒不必去奔丧,但需要带领治下吏民望都而哭,以示哀悼!
皇帝刘宏一生骄奢淫逸,宠信宦官,弄得朝堂乌烟瘴气;在天下臣民心中是有名的昏君,真正为他流泪的少之又少。
所以,对于大多地方官吏来说,望都而泣,不过就是一个必须走的流程而已。
仪式结束后,百姓散去,赵云领着一众官吏回归郡府。
下午时分,一队风尘仆仆的京都专使,驰入代城。
赵云正自处理政务,一名虎卫疾步入厅,对赵云躬身道:“启禀府君,朝中天使来了!”
“赵府君!”
虎卫刚说完,郡府大厅外,就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公鸭声。
左丰?
这公鸭声,虽有两三年没有听到了,但赵云闻声就知道是左丰。
厅中众官吏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红袍宦官,领着数名甲胄精良的禁军走来,每个人脸上皆露疲态。
赵云起身,心中暗道:据历史记载,刘宏死后第三天,皇长子刘辩就登上帝位,尊其母何皇后为皇太后;又因刘辩年幼,何太后临朝称制。
那么,左丰这个时候跑来,应该是新皇登基了。
左丰步入厅中,累得像条哈巴狗,右手不停的给自己扇风,气喘吁吁道:“赵府君,弄点水来;这鬼天气,热死咱家了!”
如今已是五月,正是暑气蒸腾的时节。
“快取水给天使解渴!”赵云连忙吩咐下去。
少顷,虎卫打来一罐水,左丰举着水罐狂饮几大口,舒了一口气,擦掉嘴角水渍,从身后禁军手中锦盒里,捧出一卷圣旨,递给赵云道:“新皇登基,改元光熹,大赦天下!”
赵云还以为左丰要当众宣读,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
随即,赵云马上意识到,新皇登基,布告大赦天下,只需派遣专使传达各地,就像几天前皇帝的死讯的一样,根本不需要专门派一个宦官来。
那么左丰来此,就绝不是传达新皇登基的消息。
想通此中关节,赵云对左丰拱手道:“天使一路辛劳,请前往驿馆歇息!”
左丰现在闭口不言,显然有些话,不能当众说出来。
“谢赵府君盛请,那咱就在驿馆歇息!”
驿馆两个字,左丰咬的很重。
…………夜幕降临。
赵云进入城中驿馆,见到了左丰。
左丰关上房门,打量了赵云一眼,肃声道:“赵侯让咱家来问赵府君,当年恩情可记否?”
赵云知道,左丰说的是五年前,赵忠力举他出任代郡太守一事!
这对出身贫寒的他来说,确实是一步登天的恩情。这些年,赵忠一直没有来讨要这份恩情,现在可能是想讨要了。
因为宦官集团,说白了就是皇权的附庸,帝王的爪牙;现在皇帝刘宏死了,宦官集团的靠山也就倒了;现任新皇又是外戚拥立的刘辩,作为外戚死对头的宦官一系,自然人人自危。
这个时候,宦官一系深知,要想保全自己,就只能集中所有力量;而赵云,作为赵忠力推的代郡太守,在赵忠心中,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赵云。
而今白袍军善战之名,已传天下,赵忠岂能不找赵云还恩?
赵云陷入了沉思,十常侍臭名昭着,以前有皇帝作为他们的靠山,他不敢得罪;但现在十常侍失势了,他用得着受阉宦摆布吗?
还恩?
哼!
赵云心中嗤之以鼻,一群祸国殃民的阉宦,要我去还恩?
况且,依照历史走向,宦官一系很快就会成为枯骨,他又何必去惹一身骚呢?
左丰见赵云久久不语,心中暗道:果然如让公所言,我们失势了,那些曾经依附我们的力量,大多都会生出异心;特别是赵云,这些年根本就没有真正依附我们!
想到这里,左丰虽心有不忿,但他也不敢骂赵云忘恩不报,把脸皮撕破。
而张让等人既然想到了这些,依旧派左丰来代郡,显然他们也是有准备的。
原来在左丰离京时,赵忠就交代左丰,见到赵云的第一步,就是提及当年对赵云的恩情,若以曾经的恩情不能使赵云为他们所用,那么就走第二步。
因为世间有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利益;十常侍弄权数十年,这个道理比谁都清楚,要想令赵云为他们所用,只有用等价的利益与赵云交换。
只见,左丰缓缓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一封书信,映入赵云目光中的竟是代地产出的代纸;可见大半年的时间,甄逸已把代纸卖入京中权贵手中。
左丰递出书信,道:“这是诸公的诚意,赵府君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