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城上,吴匡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太后居然被赵忠挟持了,那可是大将军的妹妹,要是出了事,大将军肯定饶不了他。
吴匡急忙喝止下城支援的军士,对赵忠怒喝道:“赵阉,放了圣淑,饶尔不死!”
“吴匡,咱家的生死,可不是你说的算!”赵忠对吴匡极为不屑。
“赵阉,尔想怎么样?”赵忠有何婉在手,吴匡只能低头。
“咱家要出城!”赵忠将何婉挡在身前,防止冷箭。
“妄想!”
吴匡大怒,赵云狗贼正在攻城,一旦打开城门,赵云不就杀进来了吗?
“哈哈哈!那咱家只好让圣淑陪葬了!”
赵忠搁在何婉鹅颈上的刀,又近了一分。
“住手!”
吴匡又急又怒,太后一定不能出事,否则他百死莫赎,但开城门显然也不行,导致雒阳失守的罪责他也当不起。
“吴匡,想好了吗?”
赵忠皮笑肉不笑,何婉就是他今天的保命符。
“让我想想!”
吴匡也狡诈,打算拖延时间。
等了片刻,赵忠怒了,狗杀才,居然和咱家耍起了心机,赵忠心一横,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咱家今天有圣淑陪葬,黄泉路上亦不寂寞!”
说着,赵忠紧握刀柄,锋利的刀刃似乎就要划破何婉白皙的鹅颈。
“住手!”
眼看何婉就要香消玉殒时,赵忠后方突然惊起一声大吼。
赵忠微微回首,只见车骑将军何苗,带着一队甲士奔来。
赵忠大声喝斥道:“何苗,圣淑在咱家手里,咱家要出城,汝自虑之!”
“圣淑!”
何苗的人冲上来,将赵忠一众亲信围了起来。
被何苗的人围了起来,赵忠心中虽惧,但仍旧威胁道:“何苗,你妹妹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阿兄!”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又离死亡如此之近,何婉还是无法做到镇静,可怜兮兮地看着何苗。
何苗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内心在挣扎,当看到妹妹那哀怜的眼神,沉思数息后,何苗对吴匡喝道:“吴子冉,开城门!”
“将军,白袍军正在攻城!”
吴匡大声提醒,城门一开,雒阳城可就破了,到时候谁吃罪的起。
“混账,你要看到圣淑甍在面前吗?”
何苗怒喝道:“所有罪责,自当由吾承担!开城!”
吴匡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何苗,暗道:算了!反正是车骑将军叫开的,与我何干!要是太后出了事,那可都怪我头上。
吴匡暗自叹息一声后,对城门洞内驻军,大喝道:“开城!”
城外,一段宽阔的护城河,已被密集的长木覆盖,铺出一条攻城大道,白袍军士沿着云梯无畏攀爬…
突然间,城门处响起一声巨响,吊桥也在缓缓落下。
城外了望车上,注视着战局的赵云,剑眉一蹙,暗道:这是什么情况?
攻城的白袍军也是一滞,眼看城门渐渐开启,那就从城门杀进去吧!何必攀城挨打。
这次领军攻城的是司马马悍,马悍人如其名,是名悍不畏死的猛士,又因马悍在家中排行老七,人们都喜欢叫他马老七。
见城门开启,马悍领着一队猛士就要往城内冲。
“大胆,圣淑在此!”
赵忠挟持何婉渐渐走出城门,迎面冲来一群凶神恶煞的白袍军,赵忠当即大声喝斥。
“圣淑?”
马悍望向前方,只见一名身着凤袍,身材曼妙修长的貌美女人,正被一老太监挟持走来…
不禁暗道:太后这么年轻?
“咱家要见赵云!”赵忠对着马悍大喝一声。
“谁要见我?”
护城河外,刚刚策马而来的赵云,对城门处大声喝问。
赵忠循声望去,只见护城河对岸,一白马将军,银甲耀目,披风飞扬,端是霸气凛然。
“赵幽州,咱家赵忠,给你献宝来了!”
赵忠面露喜色,有州牧印在手,他这命算是保住了。
给咱们州牧献宝?
马悍领兵让出一条路,待赵忠挟持太后一过,当即对城门长啸一声:“杀!”
这种千载难逢的良机,不趁势杀进城就是傻子了。
如狼似虎的白袍军迎面冲来,何苗气急,太后没救回来,反而让白袍军趁机杀入了城门洞。
“关城门!关城门!快!”
何苗嘶声大喝。他终于意识到,他真是蠢到家了。
密集的中央军死守城门洞,与马悍率领的白袍军激烈搏杀,堵死了城门洞。
“义猛、阿虎!驰援马老七!”
赵云心中激动难抑;今日他与吕布协同攻城,目的是对何进施加压力,有着围魏救赵的意思!但从未想过能杀入高城深堑的雒阳城。
然而,雒阳城夏门居然在他兵锋下,奇迹般的开了!
赵云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他杀入雒阳的恩赐。
“诺!”
典韦、虞虎,胸腔热血沸腾,高声应诺。
典韦倒提双戟,踏步如飞;虞虎拖刀咆哮,奔行似虎。
两个身高九尺(21米)的熊罴之将,眨眼便至刀光血影的城门洞,两人似出闸的猛虎,一头扎入中央军中。
典韦双戟翻飞,戟戟爆头,血光飞溅,无人可挡……
虞虎手中虎牙刀,大开大合,一刀斩出,残肢断臂齐飞,嗜血成狂……
两大猛将的加入,杀得中央军亡魂丧胆,不住后退…
而城外白袍军,则源源不断奔来……
此刻的帝都,对白袍军来说,就像撕开了衣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