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还是叫我的字吧!你这绣儿…叫得我浑身不自在!”
“嘿嘿,我不是叫习惯了嘛!”
“将军!”
就在叔侄俩正唠着酒话时,门外走来一巧步如仙的美人儿。
美人儿梳着双髻步摇,美目流盼,桃腮带晕,欣长的身段罩着软烟罗裙,行走间腰肢轻摆,宛若一朵水仙在风中微微一颤,最是勾魂摄魄。
醉眼朦胧的张绣,一时间看得傻愣傻愣的。
“咳咳!”
张济不满地轻咳两声,汝这竖子,有这么看婶婶的?
昏头了吧!
听到叔父轻咳声,张绣突然惊醒,连忙低下酒红的脸,心中羞愧难当。
“叔父,我去伏羲山巡查一下!”
张绣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一个比他还小的天仙婶婶,他也很煎熬,今日喝了酒,更是昏了头。
所以,他只想尽快逃离,免得又忍不住多瞄几眼,那可就罪过了。
张济摆手挥退侄子,有些不爽,防着外人也就罢了!
没想到……唉!
张绣逃也似的埋着头从邹氏身边走过,鼻中飘来一阵香风,张绣连忙憋住气,心中自言自语:不能吸,她是婶婶,那我少吸一点,就一口。
转眼间,张绣跑得没影儿了!
“大郎这是?”
邹氏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不解之色,莫名其妙地看向张济。
“他巡查伏羲山去了!”
看着面前肤白貌美,身段柔美的美妻,若没有刚才侄儿那眼神,张济说不定急着征伐一番。
可现在,张济心情不好,语气也就不好了!
听张济语气不好,邹氏更是不解,叔侄俩平日里好得像兄弟,这是怎么了?糯糯道:“佑维惹你生气了?”
不说还好,被邹氏问起,更是火大。
张济冷哼一声,喝斥道:“一个女人家,不在后院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甚?”
突然被这么一喝,邹氏吓了一跳,鼻子一酸,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提着食盒递出,委屈道:
“妾身听闻将军与大郎在饮酒,便弄了一点下酒的菜,给将军送来!”
看着美妻委屈的样子,张济有些不忍,可想到自己这几年日防夜防,疲惫不堪,心中不忿道: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还不滚回后院,再敢私自出来,有你好看!”
“将军!”
一番好意,反遭喝斥,邹氏美目中噙着泪儿;她就像张济养在笼中的鸟儿,永远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在京中,她天天被张绣关在屋里,在军中也天天躲在帐中,如今来到了密县,原本以为能自由一点,没想到还是只能待在方寸之地。
“还不滚?”
张济抓起邹氏手中食盒,直接掷于地下,盒中精致的菜肴洒落,飘起了一阵食指大动的香味。
邹氏泪珠滚落,欠身一礼退下。
看着美妻失落的背影,张济很想叫住美妻宽慰一下,可话到了嘴边,最终为了面子没有说出来。
妻子走了,张济心中既愧疚,又烦闷,他不禁想起,最先与美妻认识的就是张绣。
想到这点,张济抓起案上酒坛,仰首狂饮。
酒能解千愁!
“来人,送酒来!”
喝完案上的酒,但张济还未解愁,对着门外大喝一声。
少顷,戍卫在门外的甲士,奉上美酒。
张济接过酒坛,醉醺醺地对甲士道:“张五,刚才你是不是偷瞧了我的嫣儿!”
“末将不敢!”
张五一听,吓得跪在地上。
“不敢?”
张济拍开泥封,举坛灌了一口酒,瞪着朦胧的醉眼,厉喝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所有人都觊觎我的嫣儿,都看我的嫣儿。乃公要把你们的眼睛都睕掉,这样你们就不能觊觎我的嫣儿了!”
话语刚落,张济两指成爪,倏然插向张五双目。
“啊,我的眼睛!”
张五猝不及防,一双眼眶血流如柱,发出嘶声的惨叫,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被自己效忠的将军挖掉眼睛,撕心裂肺的痛,使得张五在地上打滚哀嚎。
“哈哈哈!”
手心握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张济哈哈大笑,道:“没有眼睛,你们就不能觊觎我的嫣儿!”
张五的哀嚎声,自然惊动了门外戍守的甲士;几名甲士奔入房中,见张济满手血污,状若疯魔,正向他们走来,吓得掉头就跑。
张济没有去追,拔出佩剑,一剑结果了哀嚎的张五,自顾自暇的坐在地上,提坛饮酒……
杀了一人,他感觉心中的怒气,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