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微怔,拒绝道:“谢幽州牧盛情,在下受郡丞所托,职责在身,需尽快赶回晋阳传达幽州牧宽宥之情!”
郭阳执意要走,赵云也不再挽留,微微拱手道:“郭先生一路顺风!”
“告辞!”
郭阳躬身回礼,当他退出署厅转身时,脸上荡起一丝不可察觉地冷笑。
待郭阳走远,已经看不到背影,厅中典韦不忿道:“主公盛情相邀,这姓郭的却不识抬举!”
赵云目光深邃,不置可否。
“随我去俘虏营!”
丢下一句,赵云大步朝厅外走去。
典韦赶紧跟随………
前日,郭图、王方被高顺一触即溃,郭图拽下白亵裤投降,保住了小命,成为一名“光荣”的俘虏。
而王方比较惨,他咽气时才想起自己亵裤也是白色的,错失了摇起来。
郭图、王方麾下一万五千人,除了被高顺麾下骑兵斩杀的千余人,仅有数百人侥幸逃脱,近一万三千人被俘虏,安置在祁城东门外的营地里。
这些俘虏都被扒掉了衣甲,只有一身贴身的单衣,从前日被俘虏到现在,已经饿了两天两夜。
郭图这个“光荣”的俘虏,此时蓬头垢面,饿得头昏眼花,看啥都像吃的。
“啊!”
吕横威一下推开郭图,痛呼:“军师,这是末将的手!”
就在刚才,一不留神,郭图捋开吕横威的衣袖,一口咬了下去,鲜血直流,疼得吕横威面目扭曲。
“这明明是羊炙!”
郭图一把抱住吕横威的手,流着哈喇子。
吕横威真想给郭图两个嘴巴子,可他又不敢,一手死死顶着郭图脑门,急声道:“军师,这真不是羊炙,是我的手!”
“谁叫郭图?”
正在这时,两名虎背熊腰的白袍军士从前方走来,边走边喊。
郭图饿昏了头,一心要咬吕横威的手,吕横威对两名白袍军士大声道:“他就是!”
说着,一手死命顶住郭图脑门,害怕再被咬一口。
两名军士上前,对咬人的郭图道:“跟我们走!”
郭图根本不理两名军士,口水直流地盯着吕横威的手,在郭图眼里,那明明是焦黄的烤羊。
“他饿疯了!”
吕横威死命顶着郭图脑门,无奈地说道。
一名军士一把拽起郭图,郭图两眼放光,张口朝军士手臂咬去。
“啪!”
吕横威不敢打郭图,白袍军士可没有这顾忌,抬手就给郭图一个耳光。
“啊!”
郭图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脸恐惧地望着军士,神志也清醒了。
真不是羊炙!
“跟我们走!”军士拽着郭图往外走。
“能不能不去?”
郭图一手捂着火辣辣地脸庞,往地下蹲,带着哭腔说道。
“啪!”
另一名军士脾气暴躁,往郭图另半张脸甩手一个耳光。
“啊!”
郭图又惨叫了起来,双手捂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两名军士。
“快走!”
这下郭图不敢再说一个字,任由白袍军士拖行。
很快,郭图被拖到一顶大帐外,郭图眼睛一亮,不是砍头,应该是有人要见我!
大帐里走出一人,说道:“把他带进去!”
帐内,赵云坐于帅案后,高顺、典韦陪在侧席。
郭图刚踏入大帐,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倒蒜,泣涕横流道:“小人郭图,跪见将军!”
“抬起头来!”
郭图在历史上,有汉末第一坑货之称,赵云很好奇究竟长什么样子。
“抬起头来”这四个字,让郭图不禁想起几个月前,他在邺城强抢那妇人,当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又想到自己细皮嫩肉,郭图菊花一紧,心忖:莫非这些糙汉好男风?还抬起头看?
“哼~”
郭图胆怯的伏在地上,半天不抬头,典韦鼻腔怒哼一声。
郭图吓得一颤,心想只要活着就好,缓缓抬头…
当他看到上首一身劲装,容貌俊美,浑身阳刚之气,不怒自威的男子时,心中暗道:他好男风,我愿意!
赵云自然不知道,郭图那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肮脏念头,厉声问道:
“听闻尔在大谷布下十面埋伏,意欲伏杀本州牧,可是事实?”
本州牧?
他是赵云!
郭图不敢再看赵云,心中惊骇万分,赵云出现在这里,那么颜良肯定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弄死?
连忙磕头道:“小人岂敢有谋害州牧之心,一切都是袁本初逼迫小人的!”
赵云微微点头,语气缓和道:“这么说来,是本州牧错怪了……小人?”
郭图面色一喜,当听到最后小人两个字时,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谁让他自称小人?
“既然小人对本州牧无谋害之心,本州牧亦不能为难小人!”
看着脸上两个手掌印的郭图,赵云向外挥了挥手道:“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州牧要放了小人?”
郭图大喜,当小人也不错,有意外之喜。
赵云没有兴趣与郭图多话,看向高顺,吩咐道:“给小人一些吃食,让他走。对了,把他副将也放了,路途上有个照应!”
“小人谢赵州牧!”
郭图激动不已,不仅放他,还放吕横威,一路有吕横威护卫,他也不怕贼匪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