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秋的头也要疼了,数年来的修行让他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千万不可纠缠于任何一件事,这都是将遭遇道劫甚至入魔的前期迹象。
“曲符师好像对下一次战斗的安排不太满意。”慕行秋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不不,只要是道统的安排,我都没有意见。”曲循规急忙否认,苍老的脸上露出松弛的笑容,“符箓师,即使像我这样的符箓师,也缺少道士的远见卓识,我们的寿命太短,还没明白什么事情就已经垂垂老矣。总之我没有意见,申首座在与妖族的战斗方面经验丰富,我们曾经有过合作,龙宾会上下对他敬佩不已,左首座虽然无缘得见,但是耳闻已久,九大道统几千年来少见的天才。有这两位坐阵,此战稳赢。”
“我不明白,既然如此——请我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曲循规笑了几声,“我相信此战必胜,但是胜到什么程度呢?”
“此话怎讲?”
“是像从前一样,将妖兵彻底消灭一个不留呢,还是像断流城前几战一样,只要能击退妖族的进攻就算胜利?要知道,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打法,黄符军、紫符军、玄符军所承担的任务也会有极大的区别。”
曲循规盯着慕行秋,目光比他这个念心科弟子还要有穿透力,好像两把刀子深深刺进入他的脑袋,然后不客气地观察他的一切想法。
慕行秋目光明澈,渐渐露出微笑,他感受到了,这位九重冠符箓师果然在暗中使用符箓,类似于道统的控心术,可曲循规低估了吸气道士的实力,念心幻术以人心为战场,影响他人情绪的同时也得自保,连日来的战斗,不仅令慕行秋的幻术取得长足进步,他本人的抵抗力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强大。
慕行秋不仅察觉到了曲循规的法术,而且牢牢抓住了它:先是以凤隐之法诱敌深入,随后以狮吼之声乱敌阵脚,最后以豹突之法握敌于掌中。
慕行秋瞬间使用了率兽九变的三种运息之法,成功捕获了曲循规的法术,他也不再客气,顺原路前进,直逼符箓师的头脑,他倒是真想看看典循规在野林镇一事上是否真有隐瞒。
满帐的人谁也没有发现一场短兵相接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左辅大符箓师和慕将军看样子相谈甚欢,前者表现出少有的平易,后者一直在微笑,虽然大家觉得一名庞山吸气道士的地位太低了一些,但是念在慕将军曾经立下赫赫战功,倒也配得上左辅大符箓师礼贤下士。
在符箓的影响下,其他人听不到两人谈话的声音,可是能看到他们在交谈,好一会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儿,两人的嘴唇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动过了,只是互相望着,像一对石头人。
没人敢靠近,甚至没人敢开口询问,龙宾会左辅大符箓师地位崇高,一群武将只有远观的资格。
刘鼎斗胆走上去,隔着十几步就向僵立的两人施礼,发现没有反应,才小心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右手伸出,手掌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纸符。数十名武将紧张不安地互相打量。
相隔五步,刘鼎啊的一声大叫,急忙后退,他撞上了曲循规布下的禁声法术,手心上的纸符瞬间被烧得精光,本人总算退得及时,没有受伤。
这回大家都知道有事发生了,却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曲循规祭出的符箓他们可打不破。
正在一片混乱当中,曲循规突然大笑两声,声音传遍整个帐篷,“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我已明白慕将军的意思。”
慕行秋告辞,直到走出帐篷的时候仍保持微笑。
典循规同样满面笑容,目送慕将军离开,挥手示意将军们退下,当帐篷里只剩一个人的时候,笑容骤消,接连掏出几只小药瓶,吞下十余枚丹药,坐回椅子上,半天才松了口气,喃喃自语:“念心科、念心科,好霸道的法术,庞山怎么会允许这种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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