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怪人已修行至和自然相融合的地步,如石如草木如泥土,何惧凄风冷雨?
杨再兴似有所悟,不敢再打扰。
自己没有这种修行,赶紧寻了避雨处休息……
……
翌日,天晴云淡,阳光直射,酷热难耐。
而怪人在强烈的阳光下,与在风雨并无丝毫不同,身形姿势,毫无改变。杨再兴给的干粮,也一点没动。
风吹雨淋的一晚,杨再兴的肚子咕咕叫了。
又掏出干粮,再掰一块,捧给怪人。“大师,吃点东西吧。”
怪人不接干粮,不言不语,只是嘴角微微动动,露出一丝善意。
杨再兴对这怪人更感兴趣了。“大师,您不吃不喝,不饿吗?”
“何、为、饿?”
怪人语音怪,语调怪,而他的回答,更加怪异。
可是,在杨再兴听来,怪人怪异的回答中,隐隐藏着大智慧。
看不到、摸不着、说不清、想不透的大智慧。
无法战胜吕布已成心结,杨再兴被心结折磨,难以摆脱。而怪人的大智慧,竟似饱含着解开心结的答案。
杨再兴对怪人愈发感兴趣,愈发敬佩。
干脆学着怪人的模样,跏趺而坐。
见杨再兴坐在自己身边,怪人不喜不恼,一脸祥和中,透着些许鼓励。
……
这种双脚交叠的盘坐方法,一般人无法做到。
但杨再兴自幼习武,筋带极为柔韧,这样坐下并不难。
只是,平时从不这样盘坐,坐了片刻,杨再兴便感觉双腿酸麻,甚至疼痛。
只得起身活动一下。
“登、正、果、者……”怪人突然发声。
只是,只见其喉结微动,却不见双唇开阖。声音虽不大,声声入耳;言词虽生硬,字字清晰。
“……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
似是修行之法,又似是淬炼筋骨之诀。
杨再兴虽没多高的学识,但对于武学的领悟力,远超常人。
怪人吟诵的歌诀,令其大有感悟。
歌诀深奥,虽不能一时全部领悟,但再次跏趺而坐,坐的时间却更长,坐得也更安稳。
……
只两三天功夫,杨再兴已可跏趺而坐两三个时辰,而不觉疲倦酸痛。甚至连饥饿感,也有所下降。
只是,毕竟还是要吃干粮喝水,晚上还是要躺卧而眠,和怪人昼夜不动,不吃不喝相比,还差得很远很远……
……
一日,静坐良久,杨再兴双眼微闭,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
慢慢睁开眼,竟见面前石壁上,有一朵大大的莲花,忽隐忽现!
“大师,有莲花!”
一出声,心念散了,莲花瞬间消失。
杨再兴揉揉眼睛。
绝不是幻觉,方才石壁上,的确有莲花!
“大师,有莲花,您看到了吗?”
“无。”
怪人不惊不喜。
“大师,相处几天了,还没问您的名字。”怕怪人听不懂,对这种大修行者,也不必用那些虚伪的敬辞。
怪人听杨再兴问他的名字,平和的脸上,竟闪现一丝茫然。
修行到怪人的境界,名字已毫无意义。
杨再兴没得到答案,远在洛阳的刘芒,却得到答案。
发现召唤人才:菩提达摩!(未完待续。)